曹瑞的辦事效率那是毋庸置疑的,大約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也就是心念電轉的一點時間,他就捧著東西進來了,特別簡單的東西,一個木製托盤,一個小銅盆,應該是裡面裝了水的原因,因此一有些晃盪就會發出一點點‘嘩啦’的聲音。
白山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沉浸在自己應該如何苟著保命的思緒裡面,直到曹瑞雙手拿著一張溼噠噠的紙朝著他走來才回過神來,頓時瞪大了眼睛。
之前一直不知道美人貼面是個什麼刑法,但也知道肯定不是個好東西,能夠稱得上刑罰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個好的,卻是沒有想到這麼簡單?!
幸福來得如此之快讓白山都有些猝不及防了,要知道他之前一直苦苦思索著保命的辦法,已經打算將事情半真半假的說說了,要是不吐出一些乾貨來怎麼可能過得了關。
但要是隻是有關溼紙的刑罰的話,白山覺得自己想要扛過去絕對沒有什麼問題的,這樣的話哪怕接下來的刑罰很是恐怖他也可以多抗一會,少吐出一些東西來。
一想到可以變相增加一下活命的機率,白山就覺得其實讓這位小姐來審問他還是極好的,女孩子嘛總是心軟善良,看不得血腥的場景的,這樣的話他可以少受一點皮肉之苦。
其實也不怪白山不知道這個刑罰,這個辦法還是偶然一次薛青蘿將故事的時候說到的其中一種刑罰,然後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直接被應用到了荊棘軍的刑罰中去了。
別說大齊了,就是整個大陸那也是沒人用過的,白山靠的是自己的想象,可不就以為這個刑法也就是那樣了嘛。
看著不顯眼,實際上不比那些動不動就流血的刑罰差,反正曹瑞覺得使用感挺好的。
既然郡主想要先讓人試試這個刑罰,那肯定是要滿足郡主的要求的。
“你放心,只要你能熬過五輪,我算你是條好漢,接下來的刑罰就可以輕點,算是獎賞。”
曹瑞一臉的笑容,不等白山反應過來,溼噠噠的紙就被貼到了他的臉上,這是特製的黃精藤紙,它有種特性那就是遇水可以變得比平常寫字的宣紙更加綿密。
也就是說浸潤了的黃精藤紙幾乎可以當溼巾用,一張貼上去,實際上還能感覺到溼潤的空氣,因此白山雖然覺得這貼溼紙好像不應該作為刑罰,因為感覺不到意義,肯定沒人願意招供的,但這明顯對他有利的東西,肯定是不可能出口提醒的。
白山想得美好,但很快第二張溼紙就貼了上去,他明顯就感覺到鼻子不太夠用了,鼻孔不由自主地的開始翕動,努力長大,似乎是想要多呼吸一點空氣。
到了第三張的時候,鼻孔已經基本上派不上用場了,哪怕張得再大,除了一點點水汽,也是沒有空氣進去的,開始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只能靠張大嘴巴來攝取一點點微薄的空氣。
但嘴巴也是被溼紙堵住的,哪怕嘴巴面積大,吸收的水汽多,也是供應不了人體所需的,喉嚨口開始乾澀,白山恍然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眼睛早在貼第一張紙的時候就已經閉上了,處在黑暗中,感覺更是靈敏,但除了滴答的水聲,就是‘呼哧,呼哧’的呼吸聲,不知道是誰的,其他的聲響一概沒有。
腦子開始混沌起來,白山已經忘記了今夕何夕了,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呼吸上,但呼吸越來越困難,隨著第四張溼紙貼上去,嘴巴也不管用了,哪怕張得再大,幾乎舌頭都舔到了那些溼紙,卻還是感覺很難受,肺都快要炸了一樣。
身體不由自主開始抽搐,要不是手腳被捆住,他的手腳都要隨意亂蹬了,就算是如今的毛毛蟲模樣也擋不住他想要藉助其他的方式發洩出來。
腳亂蹬著,手指摳著地面,幸好的是地面是夯實過的,不會輕易被摳壞,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在上面劃拉出了痕跡可見得人到底是有多難受了。
“還需要再貼嗎,這才貼了四張,當然要是你想貼的話,我也是可以滿足你的,幾張紙而已,完全浪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