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邊騎馬飛奔,邊擺正他的身子,封住他的大穴,企圖阻止毒素蔓延,無奈毒已入五臟,逼入他的心脈,若初只能竭力以內功相抗,為他續命。
元僖知道自己情況危急了,斷斷續續說,“若初,別,別,護好,你自己。”
“不,”若初惶恐抱著生命正在消逝的他,悲痛抽打著無辜的馬兒,“駕!快,快啊!”
馬兒在王府剛停穩,若初就抱著他飛入大門,奔進德英殿,翻出各種續命丹藥喂他服用,又以多年功力源源不斷送入他體內,抗拒即將侵入心脈的劇毒,再令人準備銀針熱湯,為他逼毒遼傷,還不忘潛李勇去請慕容峰。
就算回天乏術,就算無藥可解,她也要試試,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希望。
可是,凡人能力終究有限,毒入五臟,入侵心脈的痛苦非常人能受。
眼看元僖一口又一口嘔血的黑血,從鼻孔耳畔不斷湧出,渾身抽搐不止,體若彎弓,手足麻痺,慘叫連連,再有效的止痛丹藥和針灸對他都毫無作用,若初就汗毛卓豎,膽戰心驚。
不多時,他又開始面目扭曲,精神混亂,若初心疼得泣不成聲,恨不能代他受罪。
一盞茶後,他猛然清醒,抽動著嘴唇說,“若初,還好,你沒有喝。”
不等若初心疼寬慰,他忽然大叫,“若初,你殺了我吧,是我殺了若塵,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你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
元僖受不了續命帶來的痛苦,急於求死,李嬌鸞帶著一眾姬妾跪哭不止,痛心入骨,“不,殿下,不要啊。你死了,我們怎麼辦啊!”
正沒完,門外忽報,“陛下駕到!”
太宗攙扶著王繼恩的胳膊幾乎一路小跑趕到德英殿,噙滿老淚,“二郎,兒啊,你怎麼了!御醫,快來,快救他!”
可宮中御醫在病床上繞了一圈,就一個個唬得跪爬一地,噤若寒蟬。
太宗大怒,“你們幹什麼,還不快救他!是不是要朕砍你們的腦袋!”
“陛下恕罪啊!”御醫一個個磕頭如搗蒜,額頭汗珠滾滾。
太宗徹底絕望,爬到元僖床前淚花打滾,“兒啊,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周遭跪爬一地,只有若初無視太宗的心痛,決然站在元僖身邊,淚乾腸斷。
太宗也無暇計較,只撲倒兒子身邊,不住呼喚他的名字,透骨的酸心讓人不忍直視。
元僖起先還能應承幾句,而後越來越虛弱,直到忽然目齜俱裂地衝天一吼,帶來此生最後的餘音,自此目斷魂銷,再無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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