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未了,一茶杯被太宗拍得粉碎在地,皇帝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
當年北伐,傾舉國之力卻鎩羽而歸,太宗本就不甘卻也無奈。楊業之事,牽連韓國公潘美和備受寵信的宦官,與太宗而言更是如芒在背。齊國公提起北伐早就令太宗不快,左煜竟還胡亂揣測楊業之死,簡直火上澆油。
眾人受驚跪地,“陛下息怒!”
左煜嚇得魂不附體,磕頭如搗蒜一般狼狽。
吳謙也嚇得以地拂面,渾身發抖。
只有王繼恩察言觀色跪步上前,默默收拾走茶杯,又悄無聲息地換上一個新的。
太宗坐在龍椅,眉頭緊鎖地瞪著底下的人,也在心中斟酌此事的解決方案。
正沒完,襄王趙元侃慌慌張張請求進諫,卻帶來更震撼的訊息,“父皇,不好了,嫌犯梅初雪被人劫走了!”
“什麼!”齊國公聞言大駭,忽痛哭流涕跪爬在地,“陛下,老臣的女兒死得慘啊!她還那麼小,是老臣和夫人的心肝肉啊。如今我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兇手卻受人庇護,多次逃脫,置我大宋律法於何地啊!陛下,嫣兒也是陛下親封的安和縣主啊!”
太宗被齊國公吵得腦仁痠痛,卻不得已壓制煩躁,親自上前扶起齊國公,“愛卿節哀,朕絕不容許害死嫣兒的兇手逍遙法外。來人,傳許王入殿!”
片刻,元僖上殿請安,太宗強壓怒火,“二郎,梅初雪被劫,可與你有關?”
“啊!”元僖佯裝震驚望向襄王,“她被劫走了!”而後慌忙以地拂面,磕頭不止,“兒臣不知,兒臣冤枉啊!”
太宗見他怕成那個模樣,竟有點不成器的惱怒,“你先起來!”
元僖起身,又一臉摸不著頭腦地問襄王,“三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今日監斬,如何能讓死囚從你眼皮底下逃走!”
“這,”襄王下跪請罪,“父皇,兒臣,今日原本一切都順利。卻在行刑前,來了幾個蒙面人。這幾個人武功極高,兒臣身邊的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一打起來,圍觀的百姓全都亂了,梅初雪是被趁亂直接劫走的。兒臣已經派人是追了,但這些人有人接應,很快就不見了。他們膽敢公然藐視我大宋律法,事關重大,兒臣只能先向父皇稟告。”
齊國公纏著襄王追問,“是什麼人?武林高手嗎?可是雪陽穀梅心遠?”
襄王猶豫了一下,“這個,兒臣不確定。但來人武功確實少見,又不要命地來救梅初雪,應該是梅心遠!還有兩個,也非尋常之輩!”
齊國公忽然激動地抓住元僖,“許王殿下,他們都是你的人,你作何解釋!”
元僖被齊國公搖得心驚膽戰,嚇得再次跪地磕頭,“父皇,兒臣冤枉啊!這梅心遠和梅初雪與兒臣非親非故,可嫣兒是兒臣的表妹啊,兒臣怎會為了他們就忘了嫣兒慘死之事啊。父皇,嫣兒自小喜歡來我府上玩耍,我與她兄妹情深,她死了,我也恨不得把兇手碎屍萬段。”
“哼!”齊國公鼻涕眼淚再次上演,“你已經包庇過兇手了,否則這梅初雪上個月就該給嫣兒償命了!”
齊國公演技卓越,元僖也不是吃素,也只管喊冤,“父皇,兒臣真的冤枉啊。我大宋律法,若嫌犯喊冤,必須刀下留人!兒臣身為開封府尹,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而且,父皇后來將此事交給寇準,他也上報刑部,認為此事另有隱情,應暫緩行刑。他這前腳剛上報,後腳就莫名其妙在路上碰到瘋子,被喊‘萬歲’遭到貶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