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初雪當即對若初甩臉,“張夫人,我當你是朋友,原以為你跟我是一條心,沒想到你跟許王才是一條心。是,你是他的夫人,你當然為他的利益著想,所以要犧牲我跟趙懷。不過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真為許王,還是見不得別人好!”
“你,”她是所指若初嫉妒她與趙懷嗎,真是口無遮攔,無法無天。
若初氣暈頭,抄起手邊的茶水徑直潑向她。
梅初雪未曾防備,乍然茶水臨頭,一瞬發懵。
“你清醒點沒有!你知不知道,你大禍臨頭了!這兒的人想除掉一個人,方法有千萬種,從來都不需要誰比誰有理,也不需要誰比誰武功高!”
梅初雪卻火氣更大,“你少嚇唬我,我不是嚇大的!她們有什麼招就使出來,我要是怕他們,我就不是梅初雪!”
“你,”
“別吵了!”趙懷焦慮無措地擋在兩人之間,“你們別為這事吵架了,都是我不好,我……”
“當然是你不好!”梅初雪劈頭啐了趙懷一口,“你早來雪陽穀迎娶我不就沒這事了嗎!你拖泥帶水不肯應婚也就罷了,好好的江湖不呆,跑到汴京來當這麼個憋屈的小官兒,還給我招來這麼多桃花。那安和縣主尊貴,那魏國夫人厲害,我來給你擋桃花,我讓你什麼都別說,你還真就一句話不說了。趙懷,你究竟是真的不想娶那縣主,還是給我裝正人君子!”
“我沒有!”趙懷捏著困惑的額頭,差點急哭,“我都不知道是怎麼招惹上那個縣主的,莫名其妙地被逼婚!初雪,我既然應了對你的婚約,就絕對不會反悔。我剛剛不是不替你說話,是你說話實在太沒輕重,今天要真的氣死了魏國夫人,你就真的沒命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剛剛許王已經對你動了殺機了嗎!要不是若初及時摁住了他,今天都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許王要殺我?”梅初雪疑惑地回望若初,“為什麼?就因為齊嫣是他表妹?哼,說我粗魯無禮,那安和縣主和魏國夫人不也是明目張膽的出手打人,怎麼沒人說她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是什麼道理!”
梅初雪認死理,若初氣惱之後,竟也有點自卑和無奈:曾經的她,也是如此堅持無畏。只是,梅初雪要的更徹底,更純粹,她現在甚至沒立場要求梅初雪也如此逆來順受。
若初不禁黯然坐下,緩和了口氣,“梅姑娘,這件事,不是一樁簡單的婚事。我知道,你沒錯,我也從沒認為魏國夫人他們明目張膽的來逼婚是理所當然。懷哥哥,你帶梅姑娘離開汴京吧,這裡不適合你們。這裡沒什麼人情,只有利益的等價交換。梅初雪的出現,打亂殿下拉攏齊國公的佈局,如今她又認死理得罪了齊國公府,再留下來,只怕會惹來殺身之禍。”
趙懷一聽,反而更擔憂若初的處境,“我們走了,你怎麼辦!初兒,這件事總有解決辦法的,不行我明日就與初雪成親,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
一語未了,梅初雪滿腹醋意瞪向他,“趙懷!”
趙懷不明所以,還繼續自己幼稚的方案,“初雪,時間雖然倉促,委屈你了。但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
“你,”梅初雪氣得一巴掌甩向他,“你欺人太甚!”
言畢“嗖”的一下飛身離開,若初情急呼喚,“哎,梅姑娘!”
梅初雪半步不停,若初著急拉趙懷去追她,“懷哥哥,快去追她回來!”
趙懷摸摸被打痛的左臉,“她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她不是也想早點完婚嗎?”
若初恨他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快走啊,別讓她這樣出去。否則不是被李勇當成刺客追,就會出其他事!”
不出所料,梅初雪剛飛出沁梅園,就被李勇弓箭圍攻,要不是若初及時喝退,只怕梅初雪那暴脾氣下的口無遮攔和無法無天早被射成了刺蝟。
元僖雖沒出面,可殺機已露,若初剛剛擺平李勇,梅初雪已負氣而去。
趙懷追出許王府,若初也隨後趕到,卻不見她蹤影。
趙懷使出傳音搜尋大法,這才發現她在距離汴京十公里的郊外遇到伏擊,此時正一邊大罵趙懷無情無義,一邊奮力殺敵。
若初與趙懷趕到時,梅初雪已然負傷,伏擊之人見有人支援,識趣兒逃離現場,卻被梅初雪的飛雪串花針擊中一人左臂。
梅初雪罵罵咧咧地還要追擊,被若初拉住,直接封穴讓趙懷帶回家中救治,“懷哥哥,現在來人不明,萬不可輕舉妄動!你看好她,其他的交給我。”
若初回到王府,便直奔德英殿想找元僖好好談談,卻被李忠告知孫貴妃身上不好,元僖與李嬌鸞一同進宮探望了。
若初心情複雜:齊嫣非趙懷不嫁,梅初雪亂了元僖的佈局,以他的脾氣,勸說未必有用,除非趙懷真的兩個都娶。可這樣,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梅初雪和刁蠻任性的安和縣主齊嫣,稍稍腦補那個畫面,若初就為趙懷的處境一哆嗦。
趙懷真不該來汴京,江湖人士根本吃不了朝堂這口飯!
若初悠悠返回沁梅園,屁股還沒坐穩就被告知譚吟月入府拜訪了。
她只能暫時甩掉眼前這團亂局,微笑請譚吟月入內,陪著賞花聊天。
譚吟月自打半年前離開王府,幾乎每個月都來拜訪若初一次,說是做給嫡母看,其實她每次都主動迴避元僖和李嬌鸞,只跟若初一個說話。
“聽聞殿下近日常與我那個王妃表姐出雙入對,妹妹擔心姐姐不快,特來陪你說說話。”
若初邀譚吟月在花園涼亭坐下,著人奉上茶點,“有勞譚妹妹記掛了。我還好。妹妹近日如何,你那個嫡母可曾為難你?”
吟月不在意笑笑,“老樣子了,但看開了,應付得了她便是了。多謝姐姐幫我,近日父親和祖母已經注意到我,開始為我的婚事做打算了。”她美目蕩起層層嬌羞,“我之前不得祖母和嫡母看重,也怪我自己太狹隘了。”
若初遞給我一杯清茶,“瞧妹妹這神情,可是太夫人為你擇了一門好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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