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眾被陳平的演技折服,紛紛勸他節哀順變。也有心存疑慮的,可盛榮寶夫婦的屍體已經被燒焦,而且死相那麼讓人聯想到“比翼雙飛,連理共生”這些字眼,也沒辦法細查。
再有就是,陳平還把盛榮寶和鄭佩蘭的兩個丫鬟押來,逼她們作證:是受鄭佩蘭的指使,暗中給盛榮寶下毒,西門橋的事曝光後,盛榮寶惱羞成怒,跑來找鄭佩蘭算賬時毒發身亡。
至於那場大火,丫鬟有說是鄭佩蘭自己推到燭火放的;有說是盛榮寶為殺鄭佩蘭放的;甚至有傳言說是外人害他們夫婦,故意放的。當然,這裡這個外人不是指別人,而是顏敦、許王一眾對烏龍幫虎視眈眈的人,因為盛榮寶之前抓了個女刺客突然不見了,來路很可疑。)
這些流言沒什麼直接證據,幫眾也不敢真的去找官府要說法。
於是,盛榮寶夫婦的死因被宣告“破案”,陳平作為烏龍幫無人能敵的一把手,以範梁的身份被成功推舉到幫主的位子。
若初聽聞這些訊息雖有震驚,但也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緣由。除了對元僖與陳平合起來唱雙簧有些看不過眼,還想不明白鄭佩蘭為什麼如此信任陳平。
這個時候,一直潛伏在外的尹晴柔終於九死一生地逃回來了。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範梁是鄭恭在外的私生子,而陳平一直冒充鄭佩蘭的弟弟,打著給鄭家報仇雪恨的旗號,這才成功騙取了鄭佩蘭的信任。
尹晴柔說,“當時偷聽到這些話,我本想趕回來告訴大家。可我行蹤被盛榮寶發現,他武功高強,我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所擒。他從我這兒問不出來歷,就把我關起來。昨天聽說他死了,烏龍幫亂成一團,我才趁機衝破穴道逃出來。陳平不是範梁,他一直都在冒充,那麼盛榮寶和鄭佩蘭的死,也必定是他的所為。”
元僖點頭認同,“這樣,一切就都連上了。既然範梁是鄭恭的私生子,那真正的範梁在哪裡?是不是已經死在陳平手中?”
若初道,“很有可能,但慎重起見,還是有必要查證一下。”
於漢辰連忙拱手,“我去!”
元僖瞄了他一眼,目光最終焦距在趙懷身上,“還是煩請兄長跑一趟吧。”
趙懷恭敬領命,於漢辰一臉失落。
趙懷又別有心事地對元僖恭敬再拜,“殿下,此事之後,能否只捉拿主犯,其他人儘量減少刑罰。這其中又很多人,都是迫於生計,被逼無奈的。那天的方九,就是其中一個啊。”
元僖不動聲色,“本王明白。”
“謝殿下!”
於漢辰和趙懷走後,尹晴柔也被靜雨帶下去休息,元僖握著若初的手沉思,“你說,陳平劫走的到底是什麼呢?”
若初道,“如果所猜不差,應該是錢財。”
元僖點頭,“我也這樣想,能讓顏敦如此寢食難安的,除了錢財就只剩下他自己的命了。聽說,他把謝揚都給關起來了。看樣子,數目不小啊。這筆錢如果真落在陳平手裡,他如今又掌控了烏龍幫,搞不好,是下一個盛榮寶,本王不能任他做大。”
若初微微緊張,“二郎,會對烏龍幫那些幫眾下手嗎?”
元僖笑著寬慰她,“江湖之事,江湖人不喜歡朝廷介入,本王插手只會適得其反。你放心,只要陳平肯交出那筆錢,我不會趕盡殺絕。”
若初安心靠在他懷中,“二郎,是經國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