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準備桂花羹和茶點,躡手躡腳走進他的房內時,他正捧著書本愁眉苦臉,眼角瞥見若初,內心一片狂喜,面上卻假裝凝神看書,並不搭理她。
若初討巧地把東西放下,坐在身邊凝視他出神。
元僖被她瞧得不自在,見她半天不走,想開口,又死鴨子嘴硬地捏一塊糕點塞住嘴巴。
若初噗嗤一笑,“二郎,還再生我的氣嗎?”
他負氣扭頭,繼續看書。
她便轉到他眼前,撥開那層紙張,諂媚地晃晃,“別看了,跟我說句話嘛。”言畢不管三七二十一鑽入他的懷中,“別生我氣了,求你了。你打我罵我都好,但別不理我啊。”
元僖拿她沒辦法,卻仍舊負氣地扯開她的糾纏,站起來負手而立,就是不開口。
若初不再言語,乖乖地捧出藤條跪在一邊,聽候發落。
片刻,元僖回頭見她像個小貓一般跪身仰望,竟有些無語,“你這是做什麼?”
若初奉上藤條,溫順嬌嗔,“二郎,若初有負你的信任,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能負荊請罪,請你打我吧。只要你別在生氣了。”
“哎!”他無語地將藤條折成兩斷,拉她起身,“你起來!”
若初驚喜,“二郎原諒我了嗎?”
元僖拽著她的手,神色凝重,“若初,你老實告訴我,你習武,究竟想要做什麼?”
若初眨巴天真無邪的眼珠子,“我只是不想成為你們拖累,我想讓身邊的人安心,也想保護身邊的人。”
“你覺得我不能保護你嗎?”
“二郎,”若初再次鑽入他的懷抱,與他耳畔廝磨,“二郎愛護我的心思我都明白,可是,我不想你總是為我的事分心。你每天日理萬機,回來還要為護我周全殫精竭慮,我不想這樣,我讓你安心,讓你每次回家,都可以無憂無慮,一身輕鬆。”
元僖明顯不信,“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原因嗎?”
若初心虛地低下頭,“有,我也不想再瞞你。我這一身內功修為,是父母臨終前傳給我的。他們為救我的性命,不惜犧牲自己。本來,我並不知道這件事,也是義父告訴我的。義父說,無論是大宋朝堂還是你許王府的後院,千百年來血淋淋的爭鬥難以避免,你可以保護我,卻也有你顧忌不到的危險。如果我一定要留在你身邊,就不要糟蹋父母這一生的內功修為,早點練成絕世武功,他們也就放心離開,不會干涉我的決定了。”
若初說完又抱緊他,委屈拍打,“二郎,我不能辜負父母的一片苦心,也不想離開你,我沒得選的。”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本來想跟你說,可我跟你說我想練功的時候,你根本不相信,也並不十分支援我。我怕,我真的怕……二郎,你能理解我嗎?”
元僖猛然鉗住她的肩膀,目光充滿質疑與蕭索,“若初你告訴我,你練功,是不是,是不是……”
若初睜大無辜的雙眼,“什麼?”
“你是不是為了有一天要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