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躲不過,王妃便恭敬柔和地為他解憂,“殿下,張妹妹在王府練功原也無傷大雅,只是天天這麼鬧騰,也不是個辦法。妹妹是識大體的人,還是讓妾去勸勸她吧。”
元僖感激李嬌鸞的善解人意,“王妃所言甚是,有點愛好什麼的也沒關係,讓她顧著點王府的體面就好。”
次日,若初照理拜見主母。
李嬌鸞便以三從四德教化她,“妹妹的義父,是江湖有名望的高人。妹妹自小受他教導,也是有學識修養的女子。只是,王府不比尋常百姓家,我們唯有端莊得體,才能不失殿下體面。我入府之前,在外聽不少到關於妹妹的閒言碎語,如今看來,這些實在是冤枉了你。我想,妹妹若能再克己復禮些,相信那些謠言,便不攻自破了。”
若初聽得出來李氏的意思,也感受得到元僖的不爽,可好不容易練熟了劍法和拳腳,這個時候被迫收斂放棄,怎麼也不甘心。
她面上只能恭敬受教,“是,王妃所言極是,是奴婢魯莽僭越了。主母主理後院,禮法使然。殿下原只是擔憂王妃初來乍到,不願您為此勞心費神,才讓奴婢繼續分憂。如今王妃入府已快半年,奴婢德不配位,所以,”若初恭敬跪言,“還請主母體恤奴婢,主理後院。”
李嬌鸞微有訝然,話說得模稜兩可,原只想暗示若初收心,不想她竟把直接後院主理權上交給自己,一時驚喜意外,竟不好再說她,便稍稍推辭道,“殿下既讓妹妹主事,便是信任妹妹,妹妹這般,到讓本妃有些不知所措了。”
若初深深拜倒,“殿下抬舉,王妃賞識,奴婢方有今日。只是,若要謠言不攻自破,還請王妃再可憐一下奴婢。”
李嬌鸞心下歡心,便不客氣扶她起來,“妹妹既如此謙虛,本妃答應你便是。只是後院以後若有瑣事,還望妹妹多多幫襯。咱們後院和睦,殿下在朝也可無後顧之憂。”
“謹遵王妃娘娘教誨。”
若初以王府後院的主事權,暫時封住了李嬌鸞的嘴巴,在她這兒換得一刻喘息,可元僖那邊卻鬧個沒意思,“讓王妃去勸她,她倒堵得王妃說不出話,真讓本王拿她沒辦法。”
李忠笑勸,“殿下不必煩心,雖然允了夫人去找張公子練功。可讓夫人見不著張公子,又沒了青虹劍,不就行了嗎?”
“你有什麼辦法?”
李忠在耳邊獻策一番,元僖聽後大喜,幾天後便以奉旨外出處理鹽務為由,要帶若初離開汴京,巡視襄洛、江南一帶。
若塵雖不是朝廷命官,到底還掛著楊家軍的名頭,還要準備會試,自然不能隨意離京。
若初有些洩氣,可一想起有機會外出遊歷,也是求之不得,便也不多做計較。
李嬌鸞也沒什麼二話,依舊親切相待,“殿下外出巡視,有妹妹在身邊伺候,我也放心,只盼你們一路平安,早去早回。”
元僖滿意地摟著大小老婆的肩膀,一左一右,“本王有你們兩個在身邊,此生無憾。”
瞧他得意那個模樣,若初心中忽然冒出絲絲恐慌:他似乎已經將,面上溫柔體貼的李氏放在心上了,果然一日夫妻百日恩,新歡舊愛,左右逢源啊。
若初心裡憋著醋意,卻不能流露出來,也是夠嗆。
當晚,元僖留宿月華殿陪伴李氏,若初抱著一肚子的酸醋狐疑了大半個晚上,最終決定:練劍就先放一放吧,無論如何,要穩住他心裡的地位,就算她要被迫接受李嬌鸞這個把自己變成小三的小三,那也絕不能就此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