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立馬狐假虎威,對跪在地上請罪的若初姐弟大發雷霆,“大膽,光天化日竟敢在王府行刺,來人,……”
一語未了,回過神的李嬌鸞已向素秋輕輕擺手,“算了,她不是故意的。”
張氏姐弟趕忙磕頭謝恩。
李嬌鸞卻別有意味一笑,“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妹妹日後不得在王府動刀劍,否則便以圖謀不軌之罪,將你姐弟二人送開封府發落。這青虹劍,我替妹妹先收著了。”
若初眼瞧著元僖贈與的寶劍被她拿走,心有不甘,“等等,今日險些誤傷王妃娘娘,是奴婢之過。娘娘要怎麼罰奴婢都絕無二話。只是這把青虹劍是殿下所贈,殿下割愛,便是允我府中舞劍,還望娘娘海涵,此劍不能交於娘娘。”
素秋蹬鼻子上臉,“張夫人,你今日意圖行刺,王妃不與你計較已是大恩。你還恃寵而驕,用殿下來壓王妃,如此顛倒尊卑,僭越主母,王妃可直接將你問罪!”
若初深深拜倒,“王妃娘娘,奴婢不敢以下犯上。只是奴婢平生別無所好,唯有劍舞,只是消遣時光,並無別意,還請娘娘恩准!”
李嬌鸞笑扶她起身,“妹妹言重了,我並非不通情理。只是女兒家舞刀弄槍實在不成體統,方才是我不慎,才鬧出這場誤會,咋們自家人自家關門解決便是了。只是,許王府畢竟是陛下最寵愛兒子的府苑,要是哪日天子駕臨,妹妹的劍再不慎飛向天子,那可就說不清了。我這也是為你好,妹妹就不要堅持了。”
好一個軟釘子,若初碰的頭破血流,卻無言以對。
素秋上前蠻橫地奪過寶劍,若塵也沒法攔阻,若初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抱著自己的寶貝揚長而去。
若塵回頭安慰,“長姐不要急,你可以求殿下給你做主啊。”
靜雨搖搖頭,“夫人不能這麼做,公子最近常來沁梅園指導夫人練功,現在紙包不住火,府上盛傳夫人最近練得不是劍舞,而是一門邪門武功,是心生妒忌,意圖行刺主母。這謠言從何而來,定是王妃所為。她以此為藉口拿走青虹劍,名正言順。若夫人要殿下要回此劍,豈非坐實這個罪名。夫人只有按兵不動,殿下才不會起疑。”
不出靜雨所料,晚上元僖便跑來詢問最近的謠言是怎麼回事。
若初委屈撒嬌,“我練你贈的青虹劍也不是一兩日了,偏偏最近冒出這些謠言,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元僖拍拍腦袋大笑,“也是,你要是想除掉李氏,根本不會用這樣的笨辦法。王妃也是個識大體的人,也相信你是冤枉的。拿走你的青虹劍,也是為幫你平息這些謠言,你就不要怪她了。”
若初忿忿難平,“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只是,我以後就不能為你劍舞了。那我還是不練劍舞了,讓若塵好好幫幫我,我練功,練拳腳吧。”
元僖摟著她的肩膀大笑,“怎麼,你還想練武啊?”
若初趾高氣揚,“當然,不能練武我要怎麼辦?總得找點事做吧。”
元僖笑得岔氣,“我還納悶你今天的劍怎麼會飛向王妃,原來是不自量力想讓若塵教你練劍。你啊,練個劍舞都能差點弄傷自己,還想練功,等著吧,有你哭的時候。”
若初激動而又期待地撲倒他,“那你是答應我了?”
他翻身將她壓下,“好,你想怎樣就怎樣。”
有了元僖的允許,若初便名正言順地肆無忌憚。
可若塵畢竟是外男,頻繁出入許王府到底不便,又因王妃已明令禁止若初在府中舞刀弄劍,顧及李嬌鸞主母的身份,元僖便特許若初去若塵府上練習。
有了這個特許,若初每日精神振奮,除了晨昏定省,便光明正大地去若塵那兒練功。沒了被人發現的顧忌,她練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如魚得水。
若塵有點擔憂,悄悄告訴她,“長姐,殿下說你只是一時貪玩。沒了青虹劍,偏要跟王妃對著幹,才會要練功,讓我隨便教一下,等你吃了苦頭,新鮮勁兒過去了,就安生了。可如今,你這劍法已經相當純熟,拳法也慢慢成形,內功也越來越執行自如,日後殿下問起來,我們要怎麼交代?”
若初滿不在乎地灌下靜雨遞來的茶,“你現在擔心為時尚早,我參透父母傳給我的內功,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在這之前,我就是個玩鬧的。天山陰全劍練熟了又怎樣,義父給的秘籍上說的明明白白,這套劍法,至少有二十年的內功修為才能練成。而我現在是空有招式,內功修為跟不上,其實跟練劍舞沒什麼區別。”
若塵稍稍安心,“要是義父和姑姑在就好了,我的功力尚淺不能助你打通七經八脈。你現在已經可以運化一定的內功,要是義父在,你可能直接超越我了。”
若初彈若塵一個爆慄,“怎麼,你心裡不平衡了?”
若塵正在偷看靜雨,一時失神,被這一敲打,倒是蒙了一下,捂著疼痛的腦袋,“長姐不要拿我尋開心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早日成功。我雖不懂別的,可我知道父母的一片苦心,你身在王府後院,如今得寵無憂,可未來的事難以預料。殿下如果大業得成,你將來就要面對後宮的各種兇險了。有了絕世武功,至少可保平安。”
若初精神振奮,元僖見她對練武竟如此上心,十分意外,微微勸她不要老是舞刀弄劍,若初充耳不聞。
元僖有點苦惱,甚至有點吃醋:為什麼她陪刀劍的時間都比陪自己的長。
可當初答應若初練功的人是他自己,現在不滿也不好對她說,便以若塵即將參加會考,不能老是分心打攪為名,堵截這條路。
若初不高興地衝他嚷嚷,“我不管,你答應過的,不許耍賴。”
“這不是耍賴,你也不想若塵落榜是吧?”
“他讀他的書,我練我的劍,只是避開王妃就好,我又不打攪他。”
元僖說不過她,卻對依舊讓去,實在不行就躲開若初的吵鬧,活脫脫一打腫臉的皮球。
喜歡玉梳逍遙傳請大家收藏:()玉梳逍遙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