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僖抱手趕上來,“怎麼又嘆氣了。”
若初道,“一面希望他去做喜歡的事,一面又為那些危險擔驚受怕,你說,魚和熊掌,為何總是不可兼得?”
他眉頭動了動,“這世上的事要都有兩全法,或許,我們也不會有那麼多誤會與錯誤了。”
握起她的手,情深雲淡,“若初,如果必須要有一個選擇,就讓我們都選擇隨心吧。”
若初不言語,並非聽不出他話中意圖,可就是不想就此便宜他。
元僖見她無動於衷,又拉著她到正殿,喚李忠叫來王府各個奴僕管事,向眾人宣佈,“從今以後,陳王府後院大小事情,全由張夫人做主。”
這命令來得意料之外,別說旁人,若初自己都驚得閉不上嘴巴,“你說什麼?”
元僖認真地握住她的手,“以後,你就是陳王府中的女主人。你處理周氏和劉氏的事幹淨利落,我相信你可以幫我管好後院。”
“我什麼時候成張夫人了?”
他淡淡一笑,“就算現在不能名正言順,但也絕對不會太遠。”
“啊!”若初啞然失色,不及細問,底下的人已經在李忠的帶領下黑壓壓地跪了一地,口中高呼,“恭喜夫人!恭喜殿下!”
若初突然情緒萬千,不知是喜是憂,只能稀裡糊塗接受眾人拜見,而後穩穩掌握了陳王府後院的的各項財政大權。
李忠送來幾個女孩子,請若初挑選幾個使喚。
自從梅香慘死,若初重傷,元僖就讓她呆在德英殿調養,她原本不肯,可元僖嘴裡沒正經,“為什麼不肯,如今我也身受重傷,什麼都做不了,你怕什麼!”
若初當即面紅耳赤,推辭不過就留下了下來,自然也一直蹭用德英殿的貼身侍女和嬤嬤。
如今重新回到沁梅園,又成了大夥兒口中的“夫人”,重新配置侍奉的丫鬟奴僕也確實不能再拖。若初是個現代人,本身不太喜歡事事被人伺候,不過這可由不得她,深宅貴婦的生活,丫鬟奴僕的數量,都是衡量一個人身份體面的標準。
若初感念芸香,思念梅香,眼見著那幾個跪著的女孩,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一女孩主動站起來,將桌前的茶杯捧給她,“夫人,奴婢方才在外等候,見您看賬本一個多時辰了,想來必定口渴。奴婢大膽,請夫人用茶!”
若初微微一愣,接過她的茶水,輕泯一口,果然綿軟甘甜,“你倒還挺有眼色。”
她當即恭敬下跪,“謝夫人誇讚,只是此茶雖為上品,用水亦有講究,可茶具烹煮略有不足。奴婢不才,家中曾是茶商,若夫人不嫌棄,請容奴婢為夫人烹煮一杯。”
看她年級,不過十六七歲,生得聰慧大方,不像是有心計的樣子,若初便饒有興趣地點點頭。觀測她點茶煮水,果然熟練講究,細節獨到,便安坐一邊,詢問她的來歷。
李忠回答,“奴婢查過了,此女的父親曾是江南茶商,只因路遇劫匪,死於山賊之手。她的繼母要把她許人,她逃婚來到汴京投親,可親戚不願收留,要把她送回去,她這才到王府自賣為奴。”
“她父親是被哪裡的山賊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