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不淡定了,急忙道:“國、國師,你胡說什麼……”
慕容雪荼頗有深意地看向二人,悠悠道:“國師莫非是看上朕的皇后了?這事可不太好辦了。”
藍清竽抬頭,雙眼坦然地回望嚮慕容雪荼,道:“貧僧同宸妃娘娘相識已久。”
商羽臉色頓時大白,顫聲叫道:“國師,衝動是魔鬼,凡事,三思而後行啊!”
慕容雪荼趕緊搬了板凳湊過來,一臉八卦相,邊嗑瓜子邊問道:“嗯,朕早就懷疑你們二人關係匪淺了。法華蓮祭之時,國師救清引於凰麟鳥口下,將她帶至司天監,而後又送她平安歸來。今次再施援手,不惜同太后作對,救下了她。說一說,總得叫朕這個綠帽子戴個明白吧?”
商羽心慌道:“你……”
藍清竽握住商羽冰涼打顫的手指,溫然道:“阿羽,無妨。”
他朝慕容雪荼頷首一禮道:“貧僧幼時同阿羽原為鄰居,自小青梅竹馬,甚是親密。後遇災荒,鄉人們皆四處乞討求生而去,我同阿羽也因此而一別兩地,再無音信。十一歲那年於迦葉寺出家,拜南瞻法師為師,至今日,已十二年矣。”
慕容雪荼點頭道:“原來,國師同清引是兩小定情,被迫分別,如此算來,朕才是插足於你們中間的第三者啊!”
商羽暗暗嘟噥道:“藍清竽這傢伙,撒謊從來都不帶眨眼睛的,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大瞎話張口就來,都不用過腦子的,就好像這瞎話就堆在嘴邊上,一不小心便會禿嚕出來。腦子好使,演技還高,這種人,可得防著點,沒準什麼時候就會被他給套路了去。”
藍清竽一拜道:“陛下,貧僧懇求陛下可以放花清引出宮,貧僧願意辭去國師之位,從此隱居世外,以護她一世周全。”
慕容雪荼為難道:“國師,不是朕棒打鴛鴦,只是,朕剛在母后面前立清引為後,此時放她出宮,恐為不妥。而且,我北川萬民也離不開國師你呀!”
商羽忙道:“是呀是呀,國師……離厭哥哥,咱們都已熬過了那麼多年,此次相遇,更是說明了冥冥之中,自有緣分,你我既已註定相見,那再多等一些時日也無妨嘛。修行要緊,你是天下僧人的信仰,俗話說得好,頭可斷,血可流,信仰可萬萬不能塌陷!”
藍清竽輕拂上她的臉頰,心疼道:“可是你現在這一身的傷,叫我如何放得下心,我捨不得你受苦……”
慕容雪荼道:“朕跟清引是好哥們兒,今兒的事情純屬意外,國師放心,從今天起,她就是我北川國的皇后了,再沒有人能夠欺負她了。至於你們倆,朕不阻攔你們交往,明著別出大岔,私下裡,你們愛幹啥幹啥,朕替你們瞞著,給你們望風都行,不過,前提是——”
商羽問道:“是啥?”
慕容雪荼好整以暇道:“清引,你得給朕拿下靈徽,舉案齊眉,兩情相悅的那種!”
商羽一吐舌頭,仰面倒下:“我死了,你們誰也別攔著我,我要去尋塊豆腐撞死自己……陛下,您這要求難度係數為百分之一萬,臣妾做不到啊!”
慕容雪荼剝了一顆花生塞進商羽嘴中,無奈道:“收起你那一臉死相吧,朕再退一步,只要你給我們二人傳信即可,至於成事與否,那就看天意了。”
商羽爬起來,嚼著花生道:“吾皇聖明,不管結果如何,爭取過,努力過,珍惜過,此生便再無遺憾了。人嘛,遇事千萬別鑽牛角尖,積極拼搏,順其自然,咱該上進之時必上進,若須放手別猶豫,灑脫大方,方為快樂之源!”
慕容雪荼白了她一眼,笑道:“行啦,你也會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是吧!自己有了良配,就勸哥們兒灑脫放手,管涼不管酸!——立後之事一出,想必馮國丈他們要心慌了,國師,你可要幫幫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