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晰若的唇尖慢慢離開了商羽的面頰,只覺一陣氣血翻騰,真氣亂竄,他強壓住胸腔間的窒息感,扶向商羽的雙肩,弱聲道:“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任何人奪走你……”
既而,藍晰若緩緩起身,吩咐道:“來人,將羽千丞押入冷宮,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得放出,攝政王也不可以。”
一隊侍衛稱是,將商羽押起,即返身往殿外行去。
至殿門處,商羽的腳步略一停頓,輕聲道:“對不起,今生負了你。”
藍晰若扶著桌角背對著她,沒有回頭,一滴淚滑落下眼角,打溼了唇線,將那上面的血跡淡淡的暈染開來,襯著他異常蒼白的臉頰,這一抹辛紅突兀的刺眼而慘淡。
孤鸞輕步走入殿中。
藍晰若開口道:“去查一查盜竊案的始末。”
孤鸞稟道:“此事,是佟妃趁著借衣之名,將攝政王遺失的摺扇偷藏入肚兜內,甘昭儀等人又買通了槐五和禁軍,將此物偷盜了去,借今日木屋之地,向主尊一一展露。槐五所中之毒,便下在了塞他嘴的白布上,故能及時發作。”
藍晰若伸手按在脹痛發暈的額前,輕咳了兩聲,道:“妃佟氏貶為美人,終生禁足樂延宮,永不得行出。昭儀甘氏、昭儀秦氏、婕妤柳氏各降三品,由禮教嬤嬤奉旨申斥,於各自宮中思過反省。其餘涉案人等,杖斃。”
“是。”孤鸞拱手領命,待了許時,小心上前,輕問道:“主尊,要不要傳太醫?”
藍晰若擺了擺手,疲憊道:“都退下吧,朕想獨自一人靜一靜。”
孤鸞擔憂道:“主尊,憂思可生傷,您可要保重身體呀!”
藍晰若閉上眼睛,沒再說話。
孤鸞一頓,只好退下,將殿門輕輕掩住。
藍晰若站在窗前愣了許久,低聲嘆道:“終究,你還是離我而去了,我……從來都只是一個人,孑然而行於這天地間……”
披月殿,荒草披離,寒聲送晚。
侍衛們將商羽送入殿中,退了出去,當——暗紅色的宮苑大門隨著塵土訇然關閉,嘩啦啦的落鎖聲猶如怨婦的嘆息,硌得人心口發窒。
商羽站在臺階上,顧望道:“這裡就是冷宮?環境不錯嘛,嗯,綠化搞得挺好,植被覆蓋率很高,這些個野花野草,不用打理,也能生長的如此蓬勃絢爛,這般的生命力,無論在哪,都是能夠活下來的吧!”
晚霞染紅了大半個天空,偶爾有一兩隻不知名的小鳥雀遙遙飛去,劃破了披月殿上空的寧靜。
商羽仰頭看了許久,轉身回到殿內。
她尋了一張塵土略少的桌子,用力一吹,嗆得咳了半天。也不管髒不髒的,便一屁股坐了上去,從懷中掏出睡作一個球兒的小夭,撇嘴道:“從北境回來之後你就一直睡,都把媽媽我從皇妃睡成棄妃了,還不醒?我還指著你救我出去尋小書生呢,你可倒好,都睡成豬了!”
小夭伸出爪子,一翻身,撓了撓白肚皮,繼續睡去。
商羽無聊地將它託在眼前,用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拍著桃花紋案的龜殼,忽然驚叫道:“小夭小夭,你的肚子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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