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文試,參賽者,宿紅妝,頌晚堂。
商羽漫不經心的走至頌晚堂的身旁,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將一卷青棗大小的紙團塞進他手中,壓低聲音道:“頌大人,這是我連夜打的小抄,一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抓緊背一背。”
頌晚堂一聽,登時大聲地豎眉怒喝道:“淳妃娘娘,你這是叫我作……”
臥槽!作弊也要喊出來?!
商羽忙捂住他的嘴,及時截住了那個已經走到嘴邊上了的‘弊’字。
霎時,四周圍投來了一片異樣的目光。
商羽尷尬地嘿嘿一笑,連連解釋道:“頌大人,我叫你坐下,坐下……坐下吧你!”
說著,她將手搭上頌晚堂的肩頭,用力一按,把他按倒在座椅上,咬牙切齒地附耳說:“你要再敢喊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頌晚堂繃著臉,皺著眉,僵持了半晌,終於放低了嗓音,道:“娘娘,男女授受不親……”
商羽一時愣住:“啥?……男女授受……我靠,哥們,你腦子裡住著一隻二逼嗎?”她感覺自己崩潰在暴走的邊緣線上:“姐們兒我不瘦,所以,男女胖瘦他就能親!呸,親什麼親!——那字條,收好,背過!”
頌晚堂臉色鐵青著低聲道:“人無信不立,作弊豈是君子之所為!如此有違聖人之道的事,請恕頌某不敢苟同!”
商羽瞅著頌晚堂,彷彿是瞅著一隻火星非人類,一臉不可思議地道:“聖人,聖人又不替你參加比賽!咱們這叫變通,變通懂不懂?力敵不如智攻,以智取勝,方為上上策也!”
頌晚堂搖頭,剛正不阿道:“聖人常在心,古訓不可忘,就算是輸了比試,亦不可失了誠信!”
商羽血壓飆升,抓狂道:“哎呦喂,我的頌大人呀!您的鐵骨錚錚可用得不是個時候,也不是個地方啊!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誠信這種東西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大丈夫不拘小節嘛。要人人都像你這思想,那考試還要監考老師幹啥?你這是在砸監考老師的飯碗子,毀了這個職業,得有多少人下崗失業呀!”
頌晚堂不為所動,寸毫不讓道:“作弊取勝,勝之不武!”
商羽氣結:“大哥,我服,真服了!你們這些酸秀才還真是……食古不化,迂腐!”
這哥們竟然是一個屬茅坑裡的石頭的——又臭又硬,油鹽不進!她商羽這隻蒼蠅,看起來今天是叮不進去頌晚堂那顆無縫的蛋了。
藍清竽忽緩聲道:“小嫂嫂,該拿出你的考題了吧?”
商羽瞪了‘腐儒代表’頌晚堂一眼,悻悻地走至大殿中央,從袖內拿出一卷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墨字的宣紙來,緩緩開啟。
雪白的蟬翼紙上,爬滿了一隻只的‘蠅頭小楷’——跟蒼蠅腿兒踢驢糞蛋似的歪歪扭扭的‘商羽體’,叫人看著痛不欲生,很是揪心。
商羽‘譁’的一下開啟紙張,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如閃電的收回了手中的試題,一臉奸笑道:“怎麼樣,沒看清?嗯,沒看清就對了,要的就是這效果。來來來,一人發一張紙,一炷香的時間裡,誰默的多,誰為勝。兩位,開始吧!”
二人坐定,點上香炷,提筆即寫。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商羽口裡輕哼了歌,圍著兩人走來走去,忽然,一個‘不小心’,將頌晚堂的琉璃鎮紙撞到了地下。
啪——
沒碎。
商羽咂舌:質量真好,簡直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樣,榆木腦袋,摔不開竅!
她一腳跳上,咔,終於碎了。
於是,‘戲精’商羽滿臉惋惜道:“我只是沒留神輕輕一碰,它怎麼就掉在地上摔碎了呢,真可惜!——頌大人,我賠給你一個新的,我這鎮紙開過光,用上它,保證你會有如神助,無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