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英哈哈一笑,道:“看起來,徐兄似乎對在下痛恨的很。”
徐鳳眠冷冷說道:“不錯……”
周雄英眼看徐鳳眠激動憤怒之情,怕在當場出醜,急忙說道:“兄弟帶路。”當先舉步向前走去。
玉蘭急行一步,走在徐鳳眠身側,低聲說道:“三爺,鎮靜些,不要亂了方寸。”
徐鳳眠長長吁一口氣,黯然說道:“家父母年老體衰,如何能受得了折磨。”兩行珠淚,奪眶而下。
穿行過幾重花樹,已到了望花樓下。
只見盛宴早開,花無歡端坐在首席之上,另外一個枯瘦的黑衣老人,和花無歡對面而坐。
那人臉上肌肉僵硬,形容古怪,如果不是兩隻眼睛可以轉動,簡直是一具殭屍。
對此人,徐鳳眠有了深刻的印象,他是古廟中所遇的毒手藥王。
花樹環繞的廣場中,只擺了一張席位,除了花無歡和毒手藥王之外,再無其他人在座。
毒手藥王一見徐鳳眠,雙目中突然閃動著一片神采,不停地在徐鳳眠身上打轉。
徐鳳眠想到那夜被他放血之事,不禁由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花無歡微微一笑,欠身說道:“三位請坐。”言下之意,把金蘭、玉蘭也當作了客人。
徐鳳眠大步而入,昂然入席。
金蘭、玉蘭在徐鳳眠旁側坐下。
二婢一向對花無歡敬畏異常,此回和他對面而坐,相持為敵,內心激動莫名。
花無歡淡淡一笑,端起了酒杯,說道:“兩位姑娘,明珠不棄,能得徐兄賞識,在下要向兩位恭喜了!”
玉蘭欠身說道:“大莊主言重了,奴婢們是敬重三爺為人,感德圖報……”
花無歡哈哈一笑,道:“那是說我不受你們敬重了?”
玉蘭只覺心頭一陣劇烈的跳動,臉上泛現一片赤紅,說道:“奴婢不是此意。”
花無歡笑道:“隨口兩句戲言,豈可當真。”
臉色突然一整,接道:“咱們百花山莊的規矩,十分森嚴,如若有任何背叛,絕不輕饒,今日我要懲治幾位叛徒。”舉起雙手,連擊兩掌。
只聽花木叢中,響起了一聲長嘯,緊接著望花樓頂,響起了相應之聲。
徐鳳眠只覺心頭響起了一陣劇激的跳動,情不自禁抬頭望去。
只見兩根竹竿,緩緩由望花樓頂,伸了出來,長竿高吊著一個僅著短褲的赤身人。
望花樓頂距地有數十丈高,那人高高吊在一條伸出的長竿上,看上去驚險萬狀。
花無歡目注那高吊著的赤身人,微微一笑,道:“此人暗生異心,背叛於我,應該身受亂箭穿心之苦。”
語音甫落,突聽嗤的絃聲破空,一枝長箭,由高樓中一座視窗射了出去,正中那人的大腿之上。
只聽一聲尖叫,一串血珠滴了下來。
那血珠就滴落在宴前四五尺處,染紅了一片黃沙。
花無歡笑道:“此人雖生異心,但尚未行動,讓他少受一點活罪吧!”舉手在頭上一揮,立時亂箭齊出,由各層視窗射向那赤身人。
只聽慘叫之聲,不絕於耳,血珠如雨,片刻之間,那人全身射滿了亂箭。
花無歡回顧了徐鳳眠一眼,笑道:“他死的很痛快。”仰勝一聲長嘯。
那伸出的長竿,緩緩收了回去,東西角樓處,卻同時伸出兩根長竿,長竿上各吊著一個軟椅,分坐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