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仙兒聽他直接叫出了裴禎的名字,已知猜測不錯,長劍一掄,“起鳳騰蛟”,從那重重的鞭影之中,穿了過去,徑直向那名使用亮銀萬字奪的大漢衝去。
劍風破空,夜色中閃起了一道銀虹。
裴禎和那大漢相搏,雖然武功稍遜一籌,但,他卻將性命豁出去了,每當形勢危迫,將要落敗之際,索性放開門戶,不顧自身安危,卻飛快劈出一刀,刺向大漢要害,如果那人不肯回手救招,縱然把裴禎傷斃在“亮銀萬字奪”下,自己不死,亦將重傷。
大漢原本佔盡優勢,勝券在握,擊斃對手,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自然不肯甘冒性命之險,和他死拼。
於是,他只好回招相救,這一來,無疑給了裴禎緩手之機,兩人鏖戰四五十回合,裴禎捨命,連走兩次險招,才保得一個勉強不敗之局。
聶仙兒劍去如風,大漢聽得兵刃破風而來,一奪逼開裴禎,回手一招“力破南天”,亮銀奪舞起銀光護住了身子,擋開聶仙兒刺來的一劍。
聶仙兒人劍合一,劍勢被他封開,左手卻疾快地拍出一掌,右腳同時飛出,狠踢了過去。
大漢身軀橫移,竟然把一掌一腳,同時避開。
轉眼見蒙面人握著蛇頭軟鞭不動,心中疑雲頓起,大聲喝道:“司徒香主……”
蒙面人冷笑一聲,道:“怎麼?你起了疑心嗎?”
聶仙兒劍勢一緊,連攻三招,大漢被逼的手忙腳亂,哪還有空講話,只聽蒙面人冷漠地喝道:“可惜,可惜啊!你知道的,還是晚一些了。”
大漢眼見大勢已去,鬥志盡失,聶仙兒劍招何等凌厲,他縱然全心全意的出手抵抗,也是招架不住,何況這等心神不寧,一個失神,左臂中劍,鮮血泉湧而出。聶仙兒反手一掌,拍在他背心之上。
這一劍一掌,雖然不足以致命,但,大漢已重傷難支,身子搖了幾搖,倒在地上。
只聽蒙面人道:“此人已窺破我的秘密,不能留下後患。”
裴禎提刀,站在一側,應聲踏上一步,手起刀落,生生把那人斬作兩斷,飛起一腳,把屍體踢下懸崖。
聶仙兒回身對蒙面人欠身一禮,道:“多謝相助之恩。”
蒙面人扯下臉上黑紗,長長一嘆,沉聲說道:“聶姑娘可還識得我嗎?”
星輝雪光之下,只見那人長髯飄風,方面闊口,左頰之上,有條很深的刀疤。
聶仙兒道:“果然是司徒老前輩,晚輩剛才已從老前輩的鞭法上,猜想出來……”
那人舉手摸一下臉上的刀疤,接著道:“老前輩這稱呼在下如何敢當?姑娘若不嫌棄,就直呼在下的名字。”
裴禎忽然拋了手中單刀,直奔過來,高興道:“飛虹兄,咱們十幾年沒見面啦。”
遙聞寇洵喊道:“一別十餘年,想不到今宵能在這荒山之中相見。”他受傷不輕,站起了身子,卻是不能擅動,更別提走路了。
司徒飛虹輕輕地嘆息一聲,道:“兩人小聲一些,此時此刻,還是小心為上。”
聶仙兒目光一轉,沉聲說道:“今夜承蒙前輩相救,我們感激不盡。”微微一頓,又道:“你在天蛟幫中的身份,似乎不低……”
司徒飛虹道:“說來慚愧,在下忝為天蛟幫壇下香主。”
聶仙兒道:“昔年家母把你逐出門下,你能不記前嫌,援助我們……”
司徒飛虹肅然,打岔道:“姑娘何苦再提過去的事,那完全是在下的錯,在下身犯戒律,本該一死才對,令堂眷念故情,不忍讓我飲血劍下,那已是天高地厚的恩情了……”
他仰臉,望望天色,接著道:“在下別後情長,一言難盡,眼下情勢緊張,勢必難以再向姑娘敘舊,還望包涵。”說完,抱拳一禮。
聶仙兒嘆道:“家母不幸仙逝,昔年往事,已成雲煙,你離開聶家已經十年,其實,不用對我這般行禮了。”
司徒飛虹道:“若不是當年令堂寬宏大量,在下哪裡還有命在。”語聲一頓,急忙接道:“目前情勢不同,寸陰寶貴,這些瑣碎舊事,無暇多談,而且,我也不宜在此地久留,還有幾件重要的事,告訴姑娘。”
聶仙兒稍稍理一理被山風吹亂的秀髮,道:“什麼事?”
司徒飛虹道:“據在下所知,除了天蛟幫外,還有數夥武林高手,追蹤姑娘而來。”
聶仙兒輕輕嘆息一聲,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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