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為號,劍出鞘,便是必殺。
他動了殺心。
束九見不得兩個人這個劍拔弩張,將楊天翔往後面一推,正面對上燕驚月:“大皇子,三天找出兇手我是絕對不敢保證的,你若是硬『逼』我答應最後我還是會反悔,有句話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想大皇子身為一國儲君,應該有這樣的大量才是。”
燕驚月聽了這話,先是嘴角一揚,繼而哈哈地笑了起來。但他的手卻鬆開了按著的劍柄。
“本皇子就暫且留著你這條命,不過你聽好了,你要是敢不盡力,一樣是死。”
他的話雖仍是威脅,口氣卻較之前好了很多。
束九鬆了一口氣。其實她也是怕的,怎麼能不怕呢?
畢竟對面幾百號人,他們才三個,就算背後有星子還有楊天翔那些護衛,也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啊。
她更多的是在賭,一方面賭燕驚月不敢在大昭不堂而皇之地殺她,一方面賭他如此聲勢浩大隻是目的並不是拿她開刀,而是為了『逼』她做幫手。
果然她猜對了!
燕驚月調轉馬頭,抬手一揚,那一百多號護衛便按刀回鞘,轉頭齊刷刷地跟上,步子整齊劃一,聽起來悅耳極了。
“還不跟上!”他的聲音遠遠傳來,不容反駁。
束九抬頭望了望天,看來今天晚上別想睡了。
嘆了口氣,她認命地鑽進馬車,就在裡面窩一晚吧。
反正還有比她更慘的,趕車的楊天翔還得在外面吹風呢。
柳州,鎮西侯府。
謝君歡整整睡了兩天,還沒有清醒過來。
長邪站在床邊,天光經過緊閉的門窗變得有些朦朧,再被幾扇屏風人高的屏風一擋,更是隻剩了零星半點,投在他身上,彷彿只罩了一層灰,讓整個人都更顯黯沉。
在那樣的光影下,他的背彷彿都佝僂了。
但他那雙眼卻是實實在在的通紅一片,似乎已經熬了幾年的日夜。
他的手緊緊捏著刀柄,幾乎要把劍柄給捏碎。刀尖抵在地上,也似承受不了那樣的重量,反『射』出的雪光帶著弧度。
世子爺已經昏『迷』了整整兩天,他的主心骨沒了。
他害怕,他惶『惑』。
外頭還有一陣高似一陣的敲門聲,叫罵聲,宛如透過軍號被放大了無數倍,一震一震地刺激著他的耳膜。
“長邪,你只是個下人!那是本妃的兒子,你給本妃把門開啟,歡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妃要你生不如死!”侯夫人的聲音威嚴中透著狠厲。
“你不過是個奴才,你想幹什麼,你想害死主子謀奪財產嗎?你這狼心狗肺的奴才,你快給本小姐出來。否則要死死無葬身之地!”鳳飛花也純粹就是罵了,外加抬腳踹門,潑『婦』一般,“那是侯府的主人,你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你好歹毒的心腸,你這是要弒主嗎?你會不得好死的!”
還有下人們一句接一句的懇求。
長邪練武之人耳力極好,一字一句聽得清楚,侯府他所認識的下人幾乎都來了,他們對著房門磕頭,祈求著,哭泣著,幾要肝腸寸斷。
侯府侍衛,弓箭手將整間房圍得鐵桶一般,卻沒有人敢衝進去。
長邪只是將門銷『插』了,其實要闖進去也容易。但他武力值太強,無論誰進去,他長刀一揮,便能叫人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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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屋內空間太小,侯夫人最怕的是打鬥驚動了謝君歡。
她的兒子此刻太弱了,受不了一丁點刺激。萬一因為他們的莽撞,讓他有什麼不好,她怎麼承受得住?
她不敢冒險,只能靠嘴上威脅。
可已經兩天,她真的真的快要失去耐心了,她不想也不敢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