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打鬧鬧到了榜下,只見人山人海,壓根擠不進去。
束九左擠右突不行,大喊一聲:“快看,有金子!”
“哪兒呢,哪兒呢?”一窩蜂的人湧過來。
束九扯著束脩大大方方看榜去了。
“哥,你從後面,我從前面。”
她睜大了眼,生怕看漏了,忽然欣喜地跳起來:“哥,這兒呢,第十名啊,你太棒了!”
束脩也擠過去,興奮地大叫:“我終於沒有辜負老師的期望!”
“誒,不對啊?”他又湊近看。
“怎麼了?”束九心頭一突。
“你看第一名是誰?”
“毛俊啊。”束九道,“不認識。”
“你再看第四名。”
“譚子同,有問題嗎?”她很不解。
“有問題,譚子同我認得,他文采斐然,胸有丘壑,乃大才之人,怎麼會是第四名呢?”束脩擰起了眉,“而毛俊平日裡只知道花天酒地,竟然是頭名會元,這不公平!”
束九瞬間就明白了,和謝君歡待得久了她腦子裡都是官場黑暗。她忙捂住他的嘴:“哥你別喊了,別人的事咱們管不了,小心惹禍上身。”
束脩點頭,卻有些怏怏。
回去的路上他們竟遇到了那個譚子同。他戴著文士帽,是個俊秀青年。比起束脩的不憤,他看著倒淡定,還禮貌地同他們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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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攀談著,不一會兒便聽到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譚子同感嘆:“有人歡喜有人愁,白鷺湖恐怕又要多幾具屍體嘍。”
“不至於吧。”束九不信。
可沒過一天,白鷺湖就打撈出三具屍體,都是沒考上的舉子。
掌燈時分,街道上已變得寧靜,只有三兩行人。
束脩在醉月閣請酒,說是為了答謝恩師。束九沒去,想到他那個老師她就會想起謝君歡,心裡便不是滋味。
她也不想回世子府,就一個人在街上溜達。
走著走著就到了白鷺湖,夜晚的風涼爽,她踏上了風錦橋。
西邊天空晚霞如火,東邊天空夜幕沉沉,殘陽映著燈火,別有一番美景。
可這美景卻被一個嗝給打破了。
束九聞聲低頭,嗅到了濃濃的酒氣。
一個穿長衫戴文士帽的人抱著酒罈子躺在欄杆上,雙頰駝紅,顯見是醉得狠了。
看這光景,又是個落第的舉子吧。
欄杆才那麼細,他晃晃悠悠的,束九真怕他摔下去。
沒想她這邊才剛擔心完,他果然身子一歪掉下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