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神仙,其實並沒有人知道,但那平步過城門,輕易化鐵兵的道人自入了西京城,很快就了無蹤跡,縱是有心人也難以追索了。
而西京的事千頭萬緒,諸般情況紛繁混亂,所有勢力方都在運作和施行著自己的算計,這一點小小的異事發生就如一滴水落入湖中,眨眼就無人在意。
而董卓自從成狂,妄行遷都西京之舉後,卻也多去做了一手預備,他透過驅使百姓、搜刮財寶,在西京外修建一座名為“郿塢城”的宮殿,這宮殿不但被董卓作為自用,更將之作為西京有變時的撤退之路、堅守之所。
這所謂的“郿塢城”本身就更靠近董卓的發跡之地西涼,建成之後,董卓便自以為得計,稱之為“萬歲鄔”,認為從此可以高枕無憂,更常常於此間與西京來往。但他仍是甚憂其命,出入西京必有極多的西涼親兵相隨,別人想要殺他自然也是件難事。
這一日,董卓便是自新的老巢“郿塢城”來西京朝廷處理事務。
那董卓一行浩浩蕩蕩,足有數百餘人,更有兩隊騎兵作為先鋒清理前方道路。在那些騎兵鞭子棍杖之下,百姓自然是避之不迭,偶有些收拾東西躲得慢的,被打的屁滾尿流........但此種情境像是已經發生多次,住在道路旁的居民望著風便熟稔地緊閉了家門,絲毫不敢礙了董卓的一家之路。
只見那膘肥體壯、形容醜陋的董卓身著朝服,居於隊伍的中間位置,正乘著一輛有著華麗冠蓋的車,在兵士們的簇擁之下向前行著。
忽然,董卓一個激靈,不由舉目四望,似乎是產生了遭人窺探之感,但終無所獲,只好吩咐周圍的護衛更警惕些。
雖然董卓並無所獲,但事實上,這段時間窺探他的人絕不在少數,想要採取某些行動的也不會少。
譬如這時,馬上就有好戲要在他面前發生。
等董卓一行離著西京的朝廷僅有著一箭之地時,有一個三十歲許、身穿褐色布衣的平民身披著一塊長大的布,口中在不斷地唱著“布乎”、“布乎”,逆行於董卓軍隊的人流。
這披布人不但行止招搖,呼號也很是大聲,旁若無人的從董卓軍隊旁行過。
董卓麾下的一個將官見到如此,待到與那披布人近時,便一腳踢在披布人身上,將本就搖搖晃晃的他踢得立時保持不了平衡,跌倒在地翻滾幾圈才止。
見狀,將官哈哈大笑,又看見披布人身上披著的布上原來還寫著一個大字——“呂”,不由心生疑惑,叫罵一聲後便去向董卓稟告。
“相國,路旁有個瘋漢身披著一塊寫著‘呂’的布,不斷唱著‘布乎’在周圍招搖,不知道相國要不要叫他來詢問情況。”
董卓聽著話便挺直了腰,聽完卻不耐煩地看了稟告的將官一眼,擺擺手示意這種小事別來煩我,就再次靠在車上閉目養神了。
那將官見如此,聯想著董卓的那許多殘暴行徑,自然就不敢多言,行禮之後便退下。
而披布人被歸為瘋漢,董卓計程車兵將他驅逐開去,只見他被推搡踢打著向遠處跑去,然後暈倒一棵樹下,那“布乎”也不再唱。
...........
等董卓一行人徹底過去之後,那披布人見四周無人,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然後皺著眉頭吹了個口哨。
這一聲口哨如同召喚,一下子喚來了五個人從四面八方迅速趕來。
而他們一聚,披布人也不說話,便徑直引著幾人去向了另一處隱蔽之處。
很快的,他們就到了一個民屋之內,披布人首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