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劍也不是插在地上,而是隨意的靠在腿邊,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
然後她便見李弦嘴唇上下碰觸,吐出無聲的三個字,“三分鐘。”
於是她便一般唇動,道:“三分鐘是什麼意思。”
卻見他不再言語,一拍腿邊,左手輕一虛引,便如蛟龍吸水,將劍攝歸手掌之中。
而他甫一重掌寶劍,氣質更是發生了嶄新的變化,他身上的那種神秘韻律似乎延展到了劍上,更似乎要蔓延到無極無垠。
水,流乎其形,滯乎諸物。
在水中使的招式要比平常慢上一些,也便比平常清楚一些,燕時彌暗道他這是讓我看他的劍法?他居然還有如此自信?
不!
這不過是李弦從落海底始便使出了的招式。
燕時彌看他無聲道一句“劍壞東床”,便如龍分水,化弧而來。
然而這一招不但不比平常時要慢,反而如借水之流力,瞬息便至燕時彌身前。
當李弦臨之,橫劃一劍。
而燕時彌不懼其勢,豎架藍劍,硬接此劍。
在二人內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之下,她本該將敵人劍瞬間彈飛,卻覺出這一招好像忽然失了所有的力量,她的內力如泥牛歸海般被分化消解,不見蹤影。而無論她要重發新力還是收回舊力,都要將自己的內力重新蓄上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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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這瞬息之間,她發覺不但劍不能動,人也如此,她竟若被定身一般。
而李弦以劍擊劍竟毫不受阻,右手一推劍柄,只見他的劍以燕時彌的藍劍為軸旋了數圈,但不知何時便已重掌於左手,且此時他以左手握劍,那劍的位置已在燕時彌藍劍之後,胸膛之前,被他以依勢斜劈出一劍!
燕時彌在李弦這一招下,有破腹之憂,已是危在旦夕!
但她根基雄厚,更兼藝高膽大,直接選擇棄劍飛退,更在新力未生之際拼著受傷強運內力,左臂爆發藍芒寒氣欲凍結前方三尺,並藉著疾退得來的時間與空間,自下猛然擊向李弦的劍。
李弦見得如此,橫揮一劍,而這一劍更是奇妙,似橫似斜,有橫有斜,燕時彌的冰拳根本撞不到他的劍,只能無奈飛退,任著他橫斜之後發出的追擊劍氣擊中燕時彌腰間........
劍壞東床,一之而已。
李弦在這一招中已然發揮出了箇中奧妙。
而燕時彌首次受傷,只見她的嘴角流落了血,腰部的衣服也被劍氣剖開一道,露出了她的肚臍和一道“之”字的底邊形狀的血線。
一招之後,一之之間!
她已受了內傷,這便是她強運內力所受之果。
但她的外傷卻無甚大礙,那是因著李弦此時的內力微弱,揮出的劍氣也很弱,所以她雖然腰部中了劍氣,也只是入肉一線。
她速速召回那把中有藍線的劍,微微的喘了一息,任著血沫氣泡從嘴邊浮去,無聲道:“好可怕的道,好可怕的無情之道。你這是什麼劍法,這一招叫劍壞東床是麼。”這劍法太過恐怖,真可謂必殺之招。如此相形之下,她連李弦以這麼弱的內力發出劍氣都不及驚訝了
而李弦頷首微笑,卻看著自己手中劍寸寸斷碎,心中嘆這把劍在海上時硬接敵人一劍,受損不輕,更兼方才發出此種劍法,劍不能受,果然便碎。
於是他便將那劍尖取了收覆於左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