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淡的講出張狂之語,終也沒人能反駁。
也因接下來便是一戰。
只見李弦橫過劍到胸前,左手以兩指一彈劍身,便將所有殘餘的細小血跡悉數震開,百十血珠搖顫著飛離寶劍,劍身亦發清吟之聲。
然後他將劍斜指地面,說道:“你帶著一把刀,應該會武功吧。”
狀態已經完好白子義也拔出腰間寶刀,道:“閣下的劍法不愧是我生平僅見,確是精妙絕倫。而閣下能直來直往殺到這裡,也足見閣下的天賦世間罕有,但你這麼質疑我會不會武功,恐怕也有點過分吧。在下身負蝙蝠公子傳承,雖然不才,他的三十三種武功也能通曉幾種。”
李弦一笑,這一笑卻是無比的真誠。
只聽他輕鬆而認真的說道:“那麼多嗎?那很好哇,我終於有一個會武功的對手了,不然這一段時間真是太無趣了。”
他沒有戲耍對方,他只是孤獨太久。
人們對於大部分的事情總是苛求其極,想要佔儘自己能看見的每一分利益。但依然有很少的一些人並不太在乎那些。
大概這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的關注更多,又也許對自己的內心關注的更多就叫作痴吧。
但若非痴於一物,又怎麼能到達其中的高深境界。
李弦確已無聊了很久。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他遇見的幾次戰鬥,敵人中卻沒有什麼高手,而看似危險重重的那些,對他來說恐怕只是不能驚心的枯燥與重複。
而如果從開始就明白結果只會是毫無懸念的那個,卻還是要走一走這個過程,初看來也的確是沒什麼意思。
然而世間很多有趣的事情都要有冗長的鋪墊才會更加精彩,就像是枯燥的依著相同的距離慢慢的碼好千萬個骨牌,只是為了將多米諾推倒的那一刻。
這終於要到來的最後一戰就是如此。
...........
明珠如月,蝠為落葉,黑暗如幕布沉沉欲落。
好不容易令敵人經過了重重消耗,此刻自己又是神完氣足,白子義豈能任著時間白白流逝而減小這個優勢?
所以白子義甫一出手便是全力而發,整個人如下山之虎縱身一躍,一刀向李弦當頭砍來。
“猛虎下山”
這一招來勢極為威猛,內力激盪,憑空驚風,他的身影以極為兇悍的方式掠過平臺,刀光籠罩之下幾有無可躲避之感。
但李弦並不想躲避,他雖然沒有了以前的雄渾內力,卻也想試試以敵人的功力,自己的純粹肉體力量能否匹敵,畢竟他已經脫離這種戰鬥方式許久,變得略微有些陌生。
於是他選擇徑直以長劍迎著刀勢招架上去。
只聽“鐺”的一聲,這一招刀劍交擊竟然爆出了一朵火花。
可李弦卻被迫微微側了臉,他的劍被這蘊含巨大力量的刀瞬間壓下三寸,甚至還連帶著切斷了李弦耳旁兩根髮絲才被阻住,而他已經幾乎要快被斬到頭顱。
此刻李弦虎口生疼,眼見著就要招架不住了。
於是他只能右手順勢一鬆,取巧地躲掉了強力的反震,相應的劍也險些就要飛了出去,直到他人也向後一跳才重新掌握住寶劍。
這一擊之下,白子義信心大增,道:“你有這麼好的劍術,內力卻如此低微,竟然如此不智,也敢跟我硬碰硬?”
說話間,他便又一刀斜劈而來。
敵人的內力的確比他現在的十點能量強很多,要是再如剛才取巧令寶劍承受傷害,恐怕要不了幾下寶劍就會被敵人砍斷了。
但李弦卻不慌不忙,先側身躲過這一刀,還能一邊輕笑道:“其實我會的武功也不少,不如現在就讓你來先試試這繞指柔劍。”
說著他便向下揮出一劍截住敵人收招的路,一時間劍身已經壓在刀背上,白子義被這阻了一阻,仗著內力更強,運起八分內力以刀反撩向李弦。
李弦並不去直接對抗,劍如同粘在敵人的刀上,引著那刀向上,在向上的過程中削弱了敵人這一撩的力量,接著以劍畫圓帶動著刀反砍向敵人。
白子義感到自己的刀似乎是被鎖住一般,任由李弦像牽牛一樣改變了方向,嘿嘿一笑,不但不改變招式,反而催動內力,令這一刀去勢更急,而自己扭身一轉,刀光順勢成龍捲之勢又快又兇的數下逆擊,成功逼開李弦。
“蛟龍取水”
他的左臂卻順勢有直接一拳揮出。
這一拳直來直往,充滿了乾枯生硬的感覺,但卻勢大力沉,勇猛無儔。
“殭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