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過數十尺,步步都是浴血而來。
但這鐵索如天險,不能任意閃躲,他的身上已經多了二三十道傷口。
縱然是李弦,到了這時體力也已經耗去大半。
強橫的身體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有些麻痺,氣息也變得不順,李弦大異平常地喘了口粗氣。
不需白子義說話,李弦本來就有三分注意力在他身上,當下即將要到平臺上,卻聽到他開口,餘光又看見他舉著的暗器。
嘿,正是個認識的。
李弦不但不閃不避,反而要不禁失笑了。
好在他還是忍住了,面色亦無絲毫變。
這豈不是天要亡你?
只聽機簧聲一響,白子義同時大叫一聲,跪到地上,然後忍不住又滿地打滾,慘叫連連。
卻是那名為錐飛神機的複雜暗器突然爆裂,內裡藏著的小錐急速的四射八方,而錐子的傷害連射到平臺地上的都能入土三寸........
可白子義的左手又是威力最集中的地方,瞬間已是血肉橫飛,手指斷裂飛了兩根出去,手掌也殘了半邊,樣子極為悽慘。
此刻,他不但身上多處中錐,左手更是徹底廢掉了。
這種構造複雜的暗器一被做了手腳,能傷到的自然就很難是敵人了。
............
白子義重傷,李弦前方的障礙就顯得很好清理了。
漫天的蝙蝠群乍來,看起來確實極為可怕。可是隻要有足夠的勇氣,縱然是看起來難以面對的危險,也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何況李弦還有著如此卓絕的技巧。
終於,漫天的蝠影竟也能被生生殺散。
當李弦站上了平臺,嶄新的狀況已經明瞭,而白子義早已扶著殘傷顫抖的左臂,退到了另一側的邊緣。
“不知道你先前為什麼要一直逃跑,就只是為了消耗我麼。現在終於沒得逃了?不過這裡剛好也還算寬敞,足夠來一場真正的決戰。”李弦道。
“厲害呀,簡直如戰神一般,居然連血蝠都殺不死,阻不止。”
白子義臉色慘白,劇痛之下還能讚歎一句,但眼神又立刻變得複雜,死死地盯著李弦說道:“現在終於沒得逃了,我總算可以說出其中的原因了。”
李弦稍為側目,卻還是沒有阻止他。
而白子義頓了一頓,終究慘然說道:“你以為,只有你們得到了宙神的召喚嗎?”
“本來我意外得到了蝙蝠公子的傳承,只要修煉下去就可以縱橫江湖,金錢權力唾手可得。可偏偏卻被宙神選中!然後,呵呵,我度過了戰戰兢兢的三年,絞盡腦汁的思考到時候要去怎麼做,更佈下了那些不留活路的機關!而這,都是因為你的到來!”
“只要我將你殺死,就可以得到遠勝現在的力量,甚至可以統治整個世界。嘿嘿,說的真是好聽啊。可是宙神還告訴我什麼你知道嗎?我為什麼要一直逃走?嘿嘿,逃走。你們的任務肯定很簡單,肯定很簡單,一定是這樣的。”
“因為他給出我的難度,是最恐怖的絕望啊!難道我就一定要死?為什麼你和我不一樣?這一切是憑什麼!!!!”
白子義說話時身體已經慢慢弓了起來,說到最後,好像連左手的傷痛都忘了,自然地低垂著頭,兩手都捧住自己的臉,全不在乎被那些亂流的鮮血弄髒,整個人都陷入了不能抑制的歇斯底里。
絕望?三年前?
此時李弦已經眉頭緊鎖。
“喂,我過不去這鐵索橋啊。”老坤剛踩到鐵索上就搖搖欲墜,半米也向前不得,只能無奈的退回去,然後朝李弦大聲喊道。
“因為你的任務難度很大,所以我們這一群人中你也能得到一個幫手?那為什麼你要直接殺了他呢?”李弦沒有理會老坤,對白子義說道。
白子義仰起頭來看著李弦,他的臉上沾了許多鮮血,此時用還完好的右手抹了一下,卻更顯狼狽,聽李弦如此說,只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