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畫師,果然還呆在崑崙山脈裡!
他畫技卓群、經歷了那麼多大千世界,我覺得他簡直是個神,還是遙不可及的那種,誰也沒想到,第一個跟這個神一樣的人物打了照面的,會是我們的道哥。
可朝聞道是一行人中身手最矯健的一個,我們可以說是跟妖魔鬼怪打過不少架了,要說現在他卻在一個畫畫兒的手底下傷成這副模樣,還真是難以讓人相信!
夜還很長,火還沒滅,誰也不可能睡的著了。大家陪怪人一起喝著開水,耐心的聽他斷斷續續,說一會兒歇一會兒的講完了與我們分開這段時間的經歷:
掉下斷冰崖的時候,耗子他們聽到的那個低沉男聲似的魚哨,其實不光是他一個人情急之下胡亂吹響的。
在那聲哨響招來了無支祁以後,還有另一個哨聲頃刻接了上去,是吹著另一隻魚哨的另一個人,向無支祁下達了正確的救人指令!
而且怪人並沒有被扛去我們看到無支祁的那條那楞格勒河旁邊,他是直接就莫名其妙飛簷走壁的被帶到了一段階梯的下面,從那兒似乎是可以踩著臺階上升過去,直接離開這個斷冰崖的!
不過,那個好心吹響了哨子的恩人並沒有想到,他想放走的這個人的身體裡,存在著跟代理東王公相似的血液,沒過多久,他聽見了來自遠處的某個召喚以後,根本就不受控制的調了頭。他遠離了那些離開冰崖的階梯,饒了很遠的路,也不知道那段路是怎麼走的,反正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站在了那扇黑曜石之門的跟前。
我們已經猜到,怪人他進門之時,並沒使用自己的血當做鑰匙,他受了傷的,是握著主手武器的右手。但是跟我們的猜測不同的是,他那時候也沒有被誰在門前就制服,他進入這個秘密軍事基地,其實根本就沒有損耗一絲一毫的血液,因為他走進來的時候,那扇門還沒有完全閉合呢!
側身擠進門縫中之後,在這個廢棄的基地裡,站著一個對於他的到來一臉震驚的人,怪人一眼看到他的脖子上也掛著一隻魚哨,只不過那哨子看起來要大得多、也花哨的多,這就是那個幫了忙的好心人。
原本他是想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把怪人給帶到出口前讓他從山上掉下來再返回山上去的,他肯定是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傢伙摸了那麼曲折的路,直接追到了身邊來的吧!
不過這麼想起來,提前開啟了黑曜石之門的人,和吹響魚哨的這個好心人,分明是同一個,那他的身體裡,也流淌著麒麟的血液啊?!
怪人看著嚇了一跳的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和自我介紹,只好呆頭呆腦的湊過去,伸出手來想先表示一下友好再說,結果對方不知道是因為不懂這種禮節還是怎麼著,遲遲沒有伸手回應,尷尬了一會兒,怪人想要把懸著的手收回來,而那個人卻突然回過了神似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並且舉到臉前認真的檢視了起來!
他看到了怪人右手上的還魂草胎記了,他顯然知道那不是一般的東西!
就在同一時間,想把手抽回來的怪人覺得身子變得很軟,他不知道怎麼的,握了手以後就變得手無縛雞之力了,他癱軟著倒在地上,任由那個人仔細琢磨著他的手,然後用刀子把面板劃了開來。
我們雖然聽得揪心,可怪人卻說當時完全沒有痛感,只知道血像水一樣流了很多,那個人挖了半天好像沒什麼發現,後來拖著他,用流出來的血試著開了一次黑曜石之門。
他在確定他的血到底是不是同樣據有鑰匙的功能,然後,他弄來一隻罐子,把不斷流出的血液收集起來放到一邊,眼看著傷口還沒止住血,可能覺得有點浪費,便摸出毛筆來,在櫃子的背面,留下了那副紅色的還魂草。
說到這兒我們反映了過來,原來那個吹響了魚哨還開啟了黑曜石之門的好心人,就是那個割傷了怪人的壞蛋,他就是神秘的畫師本人啊!
我們誰都搞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聽怪人如此的一番講述以後,我雖然對他傷害了怪人很生氣,可這其中……我沒感受到什麼惡意來啊!
如果畫師他從一開始就想讓入侵者死,在斷冰崖那兒他就不會吹響魚哨、更不可能把怪人送到安全出口的。如果他覺得同樣擁有麒麟血的怪人對呆在基地中的他存在某種威脅,那握了手以後,他大可以一刀就結果了怪人的性命。
只劃傷右手的話,失血過多會導致虛弱,不足以致命。我想畫師是明白這一點的,他是在故意使怪人陷入這種狀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