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趕緊的就拔刀拔匕首,這邊一晃動,我分分鐘扶不住就要掉進河裡去,趕緊把上身壓得更低,在那片可憐的坐墊上戰戰兢兢的一動也不敢動!
我們仨已經縴夫的愛到了河中央,這會兒發生意外,回去也不是,前進也來不及,豆大的雨滴已經很無情的滴落下來了,我聽得那個頂開水流的動靜越逼越近,心想著反正都要淋溼,要不我也掉下去拼一把?
“矮子蛇你可坐穩了!”
朝聞道一手握著刀,一手推著坐墊,突然就和耗子分開,開始極速的朝著對岸遊動過去,嚇得我趕緊提醒他放慢再放慢,萬一雷電劈下來,越是快速移動反而越會中招啊!
他猛地一個用力,然後鬆開了手,這下我順著推力就直奔西岸而去,留下了他和耗子兩個人等待著水裡的東西冒出來——
“轟隆”
昏暗的死亡谷再次被一刀劈開,我心驚肉跳的發現地上蔓延的電花兒只差一點點就要進入到河水中了,這裡的河底下也埋著管道?
“他媽的,到底要來什麼,就光明正大出來比劃比劃吧!”耗子扯著嗓子謾罵起來,明明就要呼之欲出的東西,偏偏就是沒有露面,“老子就在這兒等著呢,出來啊!”
“轟隆——”
我已經停靠到了西岸,這裡的地面上有著幾道鮮明的燒焦的黑線,我趕緊避開它們,哆哆嗦嗦的就把槍掏出來對著那稜格勒河,可是沒有光線我根本啥也看不見啊!
“情況有點不對啊耗子,撤吧!”
“死不出來?居然是個縮頭烏龜?”
兩個人一邊罵著一邊靠了過來,我心頭剛剛鬆了一口氣,又是一道耀眼的閃電從天而降,直接就打進了河中!
“啊~我操!”
我嚇得渾身都炸毛了,耗子扯嗓子一嚎,害得我還以為他被擊中了!結果等了幾分鐘,雨勢越來越大,朝聞道喊著什麼我根本都聽不清楚了,我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也完全猜不出到底能有什麼東西會從水中冒出來,我脫了棉衣正打算游回去幫幫忙,又是一道閃電,我看見兩個人渾身滴答著水,正把什麼東西從水裡給抬出來!閃電一瞬即逝,我連他們的身影都看不清,只能摸索著湊到跟前,三個人一起艱難的穿梭在雨中,總算是找到了個多少能避些雨的石窪,這才終於歇了一口氣,累的坐在了地上。
可放鬆下來的只有我一個人,他倆連頭髮都來不及甩甩水,又蹲到了外面,把從水裡撈出來的那個東西,推到我身邊狹小的空間來,儘量的一點兒雨絲也不讓它淋著。
我嘀咕著伸手去摸了摸,一下子又收了手,嚇得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我摸著了一個人的面板?
轟隆的雷聲使得他倆說的話我全都聽不見,等到下一道閃電亮起來,我伸長了脖子去看這個人的臉,又驚又喜到鼻子都酸了——
他是冬爺!
我一點兒也不害怕了,慌忙的就和耗子怪人一起給他捏虎口,揉太陽穴,按摩肌肉,他緊緊閉著眼睛,雖然已經從溺水狀態恢復了過來,卻還依然處在昏迷當中,我摸到他的面板是暖的,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簡直暖得不像話,他發燒了!
我弄不明白他為什麼是從那稜格勒河裡冒出來的,冬爺和耗子他們同樣是潛入了託素湖滴,就算他的進度和他們不同,可出口都應該是寫著【地獄之門】的那口井才對啊!為什麼,他可以自己一個人從井裡爬上來、一個人躲過那些女鬼、又一個人爬出大坑,然後掉進河裡去?
但那些疑問在冬爺的安危前比起來,一文不值,我一直心疼著我們這段時間操勞過度的隊長,而現在他不知又遭了什麼罪,發著燒垂死掙扎著,我們手裡卻沒有任何藥劑!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手足無措的握著冬爺的手,此刻我多希望林哲宇還在我們的隊裡,如果是他的話,如果他還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沒有退燒藥,他也會冷靜下來想出辦法來的吧?
“道哥,把匕首給我!”
雷陣雨漸漸的停了,我一把抓過他腰上的刀,在自己手背上狠命的割了起來——
“你瘋了矮子?”
他嚇了一大跳,伸出手來想阻止我自殘,結果接過了我剛從棉衣的袖口上,割下來的一條厚厚的布帶。
“拿去河邊浸溼水,給他敷額頭!”我摸了摸身後,把過河的坐墊拎了過來,“耗子哥,你的打火石呢,去去潮氣升堆火,他需要喝熱水!”
我把冬爺潛水服的領口拉開,保持他的呼吸通暢,兩個壓根兒不會照顧人的男人愣了一愣,趕緊的就點點頭聽從我的指揮。天亮起來,我看到他的臉上有很深的勒痕,看來掉進河裡的時候,他臉上還卡著呼吸面罩,這才沒沒有溺水。
冬爺的黑眼圈非常嚴重,他的面容看起來比我初次所見要憔悴和蒼老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的嘴唇由於發燒脫水,皸裂的十分嚴重。我催促著耗子趕緊生火燒熱水,但坐墊受了潮很難烘乾,怪人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幾趟更換棉帶,我們一直折騰到了下一場雷陣雨來臨,才終於把火升了起來,耗子從岸邊撿回了配套的但已經亮了紅燈的氧氣罐,我們把它砸得稀巴爛,勉強當成了能燒不少熱水的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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