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表面一層若有似無的水汽,我們才能看清楚,在這張黑白照片裡,跟現在幾乎沒變化的小卷毛站在中間,但是總體位置比較偏左邊,雖然照片被縮小到快要看不清五官的地步,但從腦袋上那一大坨超級捲曲的頭髮我們也能輕鬆的分別出來那個人是他。
捲毛的左右手各摟著倆姑娘,似乎笑的一臉喪心病狂的樣子。
這兩個姑娘中,右邊兒的一個帶著副超大的墨鏡,把上面大半張臉都遮了起來;左面的一個也是隻露了一半臉,這張小照片是為了貼合花骨朵的形狀,被裁剪過的,我們只能看得出她跟捲毛關係很不錯,她的手裡正調皮的抓撓著一撮捲髮玩弄著。
我的心臟因為受到不亞於林醫生的巨大震驚而不自覺的緊縮了起來,湊過頭來的小鋼牙剛遺憾著左邊兒的姑娘沒漏出全臉,我便放下手鍊,指了指自己的面孔對他說道:
“不用嘆氣了,看看我就行,左邊這個女人的臉笑的很燦爛,她的長相和我沒差多少……”
迎著小鋼牙疑惑的目光,我又瞥了一眼簡直陷入了呆滯狀態的林醫生說道:“中間的是捲毛君咱們都認識,左邊的這個女人叫做【劉晚庭】,她是林醫生沒過門的未婚妻……”
當我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牙齒間都不住打起了寒戰。
這張照片,隊裡的人全都見過一次了。甚至包括正在駕駛扭蛋的真?查爾斯也看過一次原版。
許久以前,我們一行人從北極的海下冰山逃出來,被捲毛接到了jotunhei11上去。大家全都浸泡在洗澡池裡討論怎麼才能把消失的張小爺給釣出來的時候,小王爺無意踢爆了一張照片藏著的秘密,那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我劉一的面孔,長得和劉晚庭那個神秘的女人是極其相似的。
早就看透不說透的小卷毛見我們已經把這件事情拿到檯面上來說了,便叫查爾斯送過來一個只有三寸大小的相框,裡面儲存著捲毛跟他女神劉晚庭的珍貴合影。
當時我們看到的那張合影,就是這條黃銅手鍊花骨朵的放大版,所以包括捲毛在內,每個見到過兩次這張照片的人,心裡都有些震驚。
為什麼鼕鼕的口袋裡會裝著這麼一條手鍊?為什麼手鍊之中藏著這麼一張合影?
我覺得這條黃銅鏈子如果是放在了林醫生的手中,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因為照片裡有他愛人的珍貴影像呢,那鼕鼕留著它幹啥?
前頭的查爾斯嘰裡呱啦說了一堆英語,我聽的不是太懂,大致意思是問我們鼕鼕的性取向如何,他該不是留著手鍊盯上了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船長大人吧!
我慌忙連連搖頭說了好幾個no,這個猜測絕對不靠譜的,而且再仔細一想,照片總共就這麼一丁點兒大,如果還需要裁剪,那當然要把想要留住的人物影像儘量的保全才是,而左邊的劉晚庭被剪掉了半個臉,那就說明鼕鼕的注意力也不在那個神秘的女人身上。捲毛其實也沒有在上面留下一個完整的頭部,畢竟他的一頭捲毛蓬鬆起來蠻佔空間的,最完整的影像在右側——
這麼說帶著超大墨鏡的女人才是他所關注的物件嘍?
我感到相當的不解,鼕鼕是黃雀的人,黃雀的人對劉晚庭很有興趣,按理說主角也應該是她才對啊,為什麼這回完全又換了另外一個人?!
我再次觀察了一會兒之前沒有注意過的那個右邊的女人,她的肩膀上搭著捲毛的手臂,而她的手臂也從捲毛的捲髮後邊繞過去,搭在了劉晚庭的肩膀,看樣子這個墨鏡女跟劉晚庭的關係也是十分親密的。
小卷毛和劉晚庭都是被時光所眷戀的人,從很多年前的照片上、從這兩個人最近幾年的樣貌上,很難找到時光在他們身上留下來的衰老痕跡,那麼,右邊的那個女人呢?
我知道能夠解答這個疑惑的人,只有照片中的當事人小卷毛了。扭頭再看向外面,耗子他們用一條繩子穿過了貪吃鬼和another兩條坐騎的韁繩,如同在樹上拴住馬匹似的,把它倆的活動範圍固定在了底下那塊巨大的蓮藕上去,然後冬爺揮手帶著怪人,連同一臉不情願的捲毛一塊兒,又游回了小王爺的那個扭蛋之中——
“騎魚還挺累……咱們保留體力歇歇,剛才我和李副官那邊取得了聯絡,邱善正努力的往這邊趕,咱們等等看能不能順利匯合,順道,把手鍊這事兒給解決一下。”
冬爺的聲音重新在通訊廣播中出現,他推攮著剛被剝奪了騎士資格的小卷毛,不太確定的問道:“右邊兒的那女的,不會是我姑姑吧?你肯定認識?”
“哼,我哪知道你姑姑是誰……小龍女嗎?那位我倒是有所耳聞!”小卷毛的語氣像個賭氣的孩子似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好了……卷大船長,咱們不鬧,就休息一會兒,問你點事情,等李柏山他們來,我再陪你騎魚好吧……那個,我的姑姑,叫‘冬星彩’,她以前也是保密人,後來有了孩子退休了,你有印象的吧?她是照片上的這個帶墨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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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我日!你怎麼不早說!”
冬爺一句咆哮簡直想給捲毛一拳!他尋找冬星彩留在南海的線索那麼久了,誰知道捲毛和她根本就是老相識,而且我們早就見到過了這位冬星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