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像連體嬰兒一樣緊密的聯絡在一起,雖然辨別不清方向,但我的位置應該是誤打誤撞的貼到了門口處,我可以感覺到室內的寒氣和外面的空氣交接的那條線,那一定就是暗門的門縫了!
我現在就是火車頭,帶著後面兩個車廂奔著縫隙就要鑽,可我伸出手去卻怎麼也觸碰不到出口了,反而,我一把抓住了一片衣服上的布料!
我們身上都很涼,這衣服是柔軟的棉質的,比我的手稍暖一丁點兒。
他孃的撞槍口了,我要死啊!
我的腦海裡霎時間只來得及蹦出這麼一行字來,搶在前面堵住門縫的小叔很準的掐著我脖子就把我和林醫生猝不及防的分開了!
逐一擊破,不留蹤跡?
我知道馬上我就要挨刀子了,其實還不如剛才直接就砍過來呢,那樣以我為釣鉤,林醫生還能順藤摸瓜的給他一記傷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個人又處在危險之中了。
尤其是我!
小叔拎著我的頭髮,讓我只能非常被動的倒退著跟著他走到了一個看不清方位的犄角旮旯裡,我要死慘……
紫煙中好像含有磷粉,本來就很難看清方位了,門縫裡透過來的光線在半空中又進行了多次反射,我們明明這麼近,我卻連他的影子都摸不著!
“後面!”
我已經準備白刀進紅刀出了,小王爺大喊一聲,我渾身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就彎下了腰。
光影微微流轉,果然人是躲在我後面的!
小王爺可以看到?
“全都趴下!”
我聽得他的指揮,立刻就倒在了地上,從這個角度再一看,我立馬心如明鏡:
紫煙是向上升騰的,如果緊貼地面的話,會發現最底下一層煙霧最薄,我能看到林醫生和剪刀的雙腳,還有近在咫尺的小叔的褲腿!
小王爺一直歪倒在一邊沒挪動,要不是他處在那樣一個高度,我們根本發現不了這麼一個破解障眼紫煙的法子來!
我只匍匐了半步,小叔就一個轉身把腳踩在我腦袋上了。
媽的,要死?
一秒鐘以後我的脖子上將會插入一把刀,但在那之前,我已經“呯”的一聲叩響了手中的扳機了!
我的姿勢像一隻蛤蟆一樣臉朝下趴在那裡,那樣反手一槍怎麼都不可能打中小叔的頭部,但是我聽到了來自後腦勺上方的慘叫,踩著我的那隻腳瞬間鬆了下來!
林醫生藉著聲響,方向稍微有些歪斜地衝過來,直接把受傷的小叔給撞飛了!
我握著槍的手甩下來,耷拉到了一塊什麼東西上,一股直接鑽入骨髓的冰冷感受立馬就傳遞到了全身來!
我趕緊的就要縮手,卻發現我的手貼在上面根本就拔不下來了!
剪刀摸過來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就猛的幫我撕扯了一下,我覺得一層皮簡直就要掉了啊,那是什麼玩意?強力膠嗎?
這個感覺有點熟悉,我突然想起來,這個經歷我曾經有過,從虞淵跳下從北極海冒出來的時候,我就因為沾著水的面板直接接觸了冰面,而被貼在那兒差點凍死過啊!
難道這屋裡如此之寒冷,是因為怪人捂著眼睛不讓我看見的後方,全是大冰塊兒?
情況緊急,危險警報沒有解除,我們只要從地面一抬頭,就又回到了什麼也看不見的狀態來,這時小王爺大喊了一聲:“跟剪刀走,她腳尖的方向正對著門縫!”
我們三個重新恢復了連線,剪刀聽從小王爺的指揮,馬上行動起來,趁著小叔沒犯過響的這個空當,成功的帶著我和林醫生摸到了正確的逃脫方向!
可是他媽的小王爺本來就不怎麼能動,他現在趴在地上幫我們看路,留下小叔和他兩個人在暗門裡,這不是讓他死嗎?!
“別楞,把門縫推大,高手都在外面!”
林醫生扯著我衣服就把我先給推了出去,我一看,外面同樣是滿眼的紫紅色,我能聽到打鬥聲,可四個人中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不過聽罵聲,耗子的老腰被很踹了一腳差點兒斷了,冬爺流了點血,他的槍帶都被挑開了,然老頭差點弄走他的槍!
姒家人身手不凡啊,我想起來他們連在潮溼的泥土上走路都可以做到不留蹤跡,那麼在熟悉的障眼陣中不動聲色的穿梭,豈不也是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