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到了最後,簡直就是大喊出來的了。剪刀已經失去了最疼愛她的三哥,而且還得知這個親人應該是另一個親人殺死的,我們看著她的模樣也不忍心像審問犯人似的逼她招供了,事實上,她能夠繼續告知我們的資訊也所剩無幾了。
她都已經站了起來,我們便也跟著活動了一下四肢準備熄火走人。這夜還有很長,就算烤著火也太冷了,而且,我很不想再等待天亮睡一覺。
我怕我會夢到可怕的東西的。
怪人把水下的情況給大家描述了一遍,幾個人踩掉火苗,將怕潮的物件都收進了防水袋。
我跟著邊朝潭水岸邊走,邊琢磨著剪刀剛才的話:小叔的孩子早就死了,他給他準備了花圈,但是就那樣一直堆在酒窖的倉庫中,存放了很多年也沒拿去燒掉。
我不知道了解了姒景莫這個人之後,是不是應該分一絲憐憫給他,他或許是因為喪子喪妻之痛難以承受,所以花圈紙人什麼的都捨不得燒,留在那裡做個念想,就當做妻兒還陪伴著他吧!
我停在了水潭邊,看著一群人直報怨這潭水的溫度,突然又冒出一個想法:姒家老大的孩子是個女孩兒,老二那身體保準不能生育,老三已經死掉了。目前的情況是當代的傳人姒文德失蹤了,如果小叔的孩子前幾年沒有夭折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就變成了唯一一個繼位人了。
可惜孩子已經沒了,他連老婆都死了,所以現在,只要確保姒老大回不了家,等姒老二一病死,他自己就是下一任的傳人。
如此煞費苦心六親不認的要做這個守陵人,究竟是有什麼好處?
那個然大爺又是為了什麼?
冬爺打了個響指把我的魂兒拉了回來,我們收拾妥當,馬上就要一起潛下水中去了。
剪刀有開啟石碑的經驗,她說單純的去推那塊門板是不行的,得心裡想著它的好才行。
我是完全不知道這塊吃人的破石碑到底是哪裡好,剪刀很認真的說,它是我們的母親啊!
大家的身上已經浸溼了,尤其小王爺目前行動依舊挺困難的,容不得再墨跡,我們全都擯了一口氣,跟在怪人和剪刀的後面,把頭沒入了水裡。
水底的手電光束靜靜的照亮著那些字母,小剪刀游泳還不錯,她跪在那跟前,臉朝前貼,親吻了一下石碑。
我看她那個虔誠的樣子,回憶起了酒窖的會客廳裡所供奉的那塊石頭。
果然姒家人還是很相信傳說的,民間流傳的故事裡,都說大禹的妻子塗山氏變成了石頭,他們的兒子是從石頭的肚子裡蹦出來的,所以大禹的後代都崇奉巨石為母。
沒想到四千年後的姒家也是秉著這個思想的,這是人家家族的文化,我們應該尊重才是。所以冬爺在水裡給了作怪的怪人一腳。
這夥計剛才做了個抓耳撓腮的動作,還在屁股上比劃了一條尾巴,他是想說,美猴王也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姒家人說不定姓孫……
我強忍著才沒在水中笑出來,這太不嚴肅了啊,看不見剪刀正一本正經的把手抵在門板上,閉著眼睛好像在默唸什麼嗎?
吾命,聽憑汝手。
永誓曰,汝乃吾神。
我不知怎麼的,腦袋裡突然蹦出了這段文字來。
這是之前我們在通天塔底下的時候,透過大明星的那張表格翻譯過來的碑文。
剪刀的雙手很快就看不見了,這種感覺,就像那塊東西根本不是石頭、而是沙盤做的一樣,越來越快的把剪刀的身軀吞沒進了它的陰影中!
林醫生揮揮手讓我們全都跟上,我把幾乎沒怎麼消腫的小王爺先推了進去,這時我明白過來,開啟石碑的確是需要一顆相信它的心才行,剪刀不用說,她敬畏著這種石頭,而小王爺呢?他可以看懂一些死海古卷的片段,在他消失的時候,他一定是用手貼在上面,心裡在讀石板上的碑文啊!
來不及多想,吃掉了小王爺,接下來就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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