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就差咬碎一口銀牙,直感覺自己費力挖了個坑,原來是想埋簡阿曛的,最終掉入這坑裡的,卻還是自己。那種憤怒可想而知。
但阿曛的條件又實在是太誘人,再說了,她生長於皇家,什麼風浪沒見過,什麼爭鬥沒聽說過,自己好不容易找了父皇賜婚她心儀多年的木子榆,想的無非也是一世安穩,並非想捲入皇位之爭。
但她又不是不清楚,木子榆是木槿的哥哥,木槿是誰?楚王的側妃。
她是自己又是誰?胡淑妃的女兒。胡淑妃是誰?衛國公之女。衛國公之孫女胡月如,嫁的可是她四個泰王。
她十公主府,能夠撇清這中間如絲纏繞的關係?能夠站在岸邊隔岸觀火?怕是她有心觀火,這幾波人也會想方設法的將她捲了進去。所謂渾水好摸魚,不將水攪渾,誰也別想摸到魚。
不過她其實心裡有了權衡,在四哥和五哥之間,她總得選一個。
她娘肯定是跟她一起的,母憑女貴,一旦她父皇登仙,她娘唯一的依靠便是她。就看她外公如何選,是選孫女還是選女兒。
但一旦今日答應了楚王妃的條件,她就無論如何得說服了她外公跟她一起了。
由不得她多想,實在是因為場外還有一千來號人在看著她們倆個呢。
十公主自懷中掏出了她的私印。
阿曛見了,笑眯眯拿了那絲帕子,妝模作樣的,在十公主的臉上輕柔擦了擦,還不忘順便將十公主的唇上的紅胭脂也噌了一些到絲帕子上,才不著痕跡的摸過十公主的手,握著她的手,將那私印按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上。
一切完成得行雲流水。
十公主藏起私印,湊了頭過來,“嫂嫂,我那五哥看起來臉冷得很,骨子裡狡猾得跟個狐狸一般,沒想到他娶的人,比他還狡猾,你們夫妻二人,真是同心同德,天生一對呀。”
“公主妹妹過獎了。這番誇獎,嫂嫂真是受之有愧呀。”阿曛笑眯眯將那帕子收入袖中,“公主妹妹且放心,這場球一定讓公主您贏得既風光又漂亮的。”
說罷,兩人各自領了隊員散開,便聽令官高喊開球。
十公主府的球隊勢力是整個京都女子球隊中數一數二的,贏多輸少,一是球隊技術本身就好,二是她畢竟是個公主,誰敢真正贏了她?
但阿曛不同。阿曛上次端午節有意贏十公主,為的是讓木子榆注意到她,她當時還想著釣木子榆這個金龜婿呢,所以才沒怎麼刻意讓十公主。
如今,阿曛既答應了十公主,讓十公主贏得漂亮,便領了十二月,放開了手腳打。
十二月這十二個女子,個個武藝高強,打起馬球來,那絕對也是一頂一的高手,正是因為都是高手,所以在讓球時也讓得極為漂亮,只見明明黃隊控了球,騎馬飛奔著將球推到了藍隊的球門邊,就差臨門一擊,卻沒想到藍隊一個隊員縱了馬橫插過來,用腳纏了馬韁,身子幾乎貼著地面掠過,直接來了個燕子抄水,生生將黃隊要入球門的球給抄了出去。
十公主急得直跺腳,改了策略,換一人搶到球,傳給另一單刀技術極為出眾的人,遠遠的縱了馬,控制球直奔藍隊的球門,眼看著單刀直入,卻不想阿曛騎著良辰一個縱躍,擋在了那人面前,將球擊回了對方的後場,好不驚險。
觀眾席上看得熱血沸騰,只道一場女子馬球,竟比男子馬球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境界。不但球技高超,光看這球場上二十四朵金花,那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美貌如花。
尤其是那因為常時間騎馬打球,練就的那一雙修長勁瘦的腿,那柔軟的小腰,那因著運動而微微發紅的肌膚,那些男人們看了直呼上火,心被撩拔得火燒火燎的。癢得無處抓,又實在忍不住要多看幾眼才好。
當然,這二十四朵金花裡,最為耀目的,自然還是楚王妃。
就算貴為天女的十公主,在阿曛的面前,還是要稍遜一籌,眾人不由得暗暗地又在心裡計較這場馬球賽的起因,那一道八卦。原來這楚王妃與十公主看中的是同一個人,木王府二公子木子榆,偏偏十公主搶了先,拔了頭籌,先讓皇上下了賜婚旨意,這楚王妃不忿,曾當街攔了木子榆的馬雲雲。只嘆楚王妃這等美人,怕是木子榆還真是消受不起的。又不知那五皇子楚王知曉這一段八卦之後,作何感想,會不會因此冷落了這等佳人。這一眾看官真是操碎了心,卻是越看越過癮。
時間飛快過去,一場馬球賽在十公主最後親自擊入一記單刀而落幕。
結果可想而知,十公主小勝。跌了一眾觀眾的眼球。
端午節那場馬球賽,楚王妃小勝十公主,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楚王妃事藏了實力的,因為當時的楚王妃還不過是簡相的女兒,寧國公府一個小小的貴女,怎麼敢大肆大比分贏十公主?
如今兩人身份地位大不相同,楚王妃如今是京都最有權勢的楚王的正妃,而十公主不過是皇爺諸多女兒中沒怎麼有權勢的閒散公主,這次兩人本就是為了一竟高下,想想也知,楚王妃必定用盡全力,這樣的情形下,十公主還不大比分輸得慘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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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外圍賭球的人,幾乎一邊倒買的都是楚王妃大比分贏。
十公主於生意一道上何其精明,就在她與阿曛簽了那份協議之後,早悄悄讓人到外圍賭球的人裡坐莊,開出十公主輸球的小賠率,楚王妃贏球的大賠率。眾人早分析了形式,自然買楚王妃贏。
結果這一場球賽,十公主在外圍賭球一事上,又賺了個盆滿缽滿。
球既結束,阿曛輸了,大大方方將腰間金穗取下,當著眾觀眾之面,遞給了十公主。
“承讓!”十公主極為高興,反正自己這一場球下來,賺的錢夠她花上許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