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學了，還有幾個小孩遲遲沒有離去，幾個人聚在學堂裡，不知商量了多久，才由一個小孩領頭去了謝耘奎跟前。
謝耘奎還在整理著桌上擺著的聖賢書，今日他剛教了孩子們上面的幾篇詩文，而現在見這幾個孩子推讓著走過來，他的臉上除了平靜沒有多餘的表情，“你們幾個怎麼還不回家，是有什麼事嗎？”
“先生，那個姐姐是誰啊？”
幾個小孩推搡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由那個領頭的小孩問了出來。
謝耘奎把書整理成一沓放在旁邊，抬頭，“哪個姐姐？”
“就那個一直來的小舞姐姐。”
謝耘奎臉上這才有了神色，微微笑著，“怎麼了？”
“她怎麼不來了呢？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啊？”
“你們很喜歡她呀？”
幾個小孩下意識地就都點了點小腦袋，眼睛裡閃爍著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光亮和純真。
“小舞姐姐人可好了，和我們一起玩，還給我們糖吃，總之她特別好！”
“所以你們就喜歡她了？”
“嗯嗯。”
謝耘奎哂笑，還是孩子的世界簡單些，不用去揣測人心世事，好人與壞人也就在一面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他們年幼不知事好，還是該誇他們單純，天真到以為給個糖便真是好人了。
可有時候啊，那嚐起來甜到心底的糖，說不定還是致命的毒藥，是會死人的啊。
“先生您……您難道不喜歡小舞姐姐嗎？”
“怎麼會呢，你們小舞姐姐率真善良，我當然喜歡她了。”
“那您知道她還會回來嗎？”
謝耘奎揉了揉最前面那個小孩的腦袋，“她會來的，只是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快回去罷，你們的孃親該是已經做好晚飯等著你們回去吃飯呢。”
“嗯嗯，那我們走啦，先生再見！”
幾個小孩朝謝耘奎揮了揮小手，這才出了學堂。
謝耘奎幾步走到學堂門口，他此時只看見這巷子又長又窄，傍晚光線又弱，一眼往外看過去，昏昏暗暗的像是沒有能走出去的路一樣，巷子裡面又夾著的小巷裡還有人家的屋頂上正飄散著裊裊炊煙。
他關上門，拿起書回了內院，不多時這天便徹底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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