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是張良的鐵大哥馬超的老爹,馬超今年三十好幾的人了,為了給老爹看病治腿,一直在外面的採石場打工。馬叔也挺慘的,年輕的時候在外面的工地上打工,不小心從六樓掉了下來摔斷了腿。
不過工地的黑心老闆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老闆以馬叔是臨時工為由,逃過了法律的制裁。不僅如此,老闆還藉此機會跟馬叔撇清了關係,將他掃地出門。
馬叔為了治腿,花光了家裡的所有積蓄。馬嬸受不了這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帶著一些值錢的嫁妝跟別人跑了。馬超是一個大孝子,老孃不管老爹,他就自己管。採石場因為危險,掙錢也就相對多一點。馬超跟採石場的場長簽訂了四年的合同,便隨著幾個青壯年一同去了。
從此以後,馬叔的身心備受打擊,終日便把自己泡在酒裡,藉著酒精的麻醉來逃避現實。
到後來實在是沒有錢了,只要村子裡誰家辦紅白事,都會出現馬叔的身影。
而馬叔之所以會出現在那些場合,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能蹭一頓好的。
村裡人也都同情他的遭遇,對此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偶爾也會打打零工,不過那些錢也都為兒子馬超存起來好娶媳『婦』。
“馬叔你這是從哪裡回來啊?”張良看到馬叔有些落魄的樣子,雙眼微微有一點泛紅,半天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快六十歲的馬叔至今都沒有一個孫子,讓他感覺到今生總是有點缺憾,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一件破爛的長袖套在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的馬叔身上,臉上也早已經失去了對美好生活的意氣奮發。
“哦,是良子啊。我剛才去樹林裡拾了點柴禾,運氣不錯,這些柴禾都很耐燒嘞。現在,正準備回去熬點粥……咳咳……”說著說著,馬叔從他那破舊兜裡掏出來一些菸草,剛捲上才吸了一口就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馬叔,少抽點菸,你這樣對身體不好。”張良很是擔憂馬叔的身體,如果真有一天馬叔走了,那馬超哥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馬叔笑了笑,伸手提著酒葫蘆又猛喝了了起來。他就好這一口,如果再不讓他抽點菸喝點酒,生活就真的有點索然無味了。
“馬叔,馬超哥有訊息了嗎?”張良尋了個話題。
說起馬超,馬叔笑道:“你馬超哥前幾天來信嘞,說是這兩天就要回村嘞!”
緊接著,馬叔又唱起來了:“酒能醉我心,痴『迷』看不清,憂愁腦中鎖,心中似明鏡!”
不得不承認,馬叔的文采不減當年。張良深深地知道馬叔從小就讀書好,家裡的獎狀更是糊滿了牆壁。可那時候比現在還要窮,馬叔不得不輟學去打工,減少家裡的負擔。
或許是因為喝醉了酒的緣故,閒來無聊的時候,馬叔跟張良講起了一個神話傳說。據說當年有一位仙人偷竊了仙桃以及仙丹,有的傳說更為邪乎的還有王母娘娘的瓊漿玉『露』和海神的泉眼,但凡延年益壽和祈福造世的稀世珍物都被他偷盜了。後來這位仙人被追剿的時候,意外將仙丹、瓊漿玉『露』和泉眼等掉在了某一處,漸漸的匯聚成了一片湖,湖水的功效好的令人難以想象。
孫悟空踢到了八卦爐留下了一座火焰山,而這位仙人則是丟下了寶貝匯聚成了長生湖。
張良越聽越覺得這個故事裡的湖水或許就是後山的那片湖。“馬叔,您說的這個故事是真的嗎?”
“哈哈哈……你個瓜慫,都說了是神話故事,你咋還信以為真呢?虧你還讀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說罷,馬叔嘆了一口氣,揹著柴禾一顛一顛的向前走去。
烈日的照耀下,馬叔的佝僂背影漸行漸遠……
張良也揣著疑『惑』回家了,滿腦子裡都還想著馬叔講述的那個長生湖的故事。
師孃嶽雯婷正在屋子裡面做著針線活,白天還接了隔壁賣瓜的王婆的針線活,要給王婆做一件壽衣。之所以會找上嶽雯婷來做這壽衣,還是由於她的針線活可是上水村數一數二的。再加上嶽雯婷念著街里街坊的同住一村,收費自然要比其他黑心的婆娘低,不賺她的便宜賺誰的便宜?
葛瑤似乎對於農村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心,緊緊的盯著嶽雯婷的手工活,心裡很是歡喜,原來一針一線也可以做出這麼多花花衣服來。
對於葛瑤,張良也不知道該如何。如果送她去鄉鎮派出所的話,他很擔心會被警察當成那天聽到的誘拐販子,而且路上要是再遇上大光頭那一夥糾纏不放的話可就糟了。當今之計,張良只能先讓葛瑤住在自己家裡,對外聲稱她是師孃的遠房親戚。
也到了該做晚飯的時候了,張良來到了廚房,出人意料的便是米缸裡又多了一些黍米。
“師孃!這米缸裡的黍米哪裡來的?”
“哦,那是你史二孃借給咱們家的黍米,說是不著急還。”
一聽是史二孃借來的黍米,張良長吐了一口氣。史二孃就住在張良家的前街上,這些年也沒少給他做新衣服。聽說史二孃已經有了五個多月的身孕,他很期待將來會有一個小侄子或者小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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