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潛入冷泉廟暗中打探訊息,她趴在禪房上一看屋中的四人,心中並不害怕,這四人的武功都不及她。但是一聽,又有五個面戴禽類面具的黑衣人到訪,心中萌生了想撤退的念頭。這五個人的來歷她心知肚明,如果被發現打將起來,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敵不住的。但是,她又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心說他們莫不是也為了三月三的事情才露跡於江湖的?如果能搞清楚他們的目的,對白雁夫人及玄狐錦一定會大有裨益。於是錦瑟權衡再三,還是決定留下來繼續偷聽。
入夜來到冷泉廟的五人,大有來頭。這五人乃是當年甚囂江湖的五墟宮的餘部鍊金鬼士,他們的標記就是禽類的面具。其實那是依照傳說中的迦南鳥的模樣打造,代表鍊金鬼士操作金屬的過人本領。五墟宮當年在江湖興風作浪,行事忒意的喪盡天良,才會激起其他黑白兩道的憤怒,群起而滅之。之所以還留著這五個人,乃是因為他們當時因為和五墟宮宮主決裂多年,早就離開不知所蹤。不成想今日會出現在此處。錦瑟一時之間隱隱地猜到眾家門派三月三要爭奪的是何物了。
琢音等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鍊金鬼士。恐慌之下,不知該如何應對。又是司徒朗,這小子有股子不怵事兒的勁頭。他見五位鍊金鬼士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就坐在了主座上,急忙一恭掃地,恭敬地問道:“晚輩司徒朗,代表我家師傅、師兄,還有此座寺廟的住持琢音大師給五位鬼士請安了。不知五位老前輩寅夜到訪,有何指教?”
五位頭戴迦南鳥面具的鬼士也不答話,只是死死地審視這四人。這四人無論老少都垂首站立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出。經過了良久的沉默,鍊金鬼士中的一人開口說道:“屋頂上的朋友,看似來了一會兒了,不若現身,大家一起聊聊如何?”
錦瑟一驚,心想不愧是五墟宮的人,我在屋頂上半晌,琢音那四個草包一直都沒發現,他們五個一進屋就聽到了我的氣息。既然被發現了,唯有逃走才是上策。錦瑟不假思索剛想起身離開,只見一道黑影已經從屋中躥出,眼見要飛上屋頂抓自己。正待此時,不知從何處飄來一道白影,一陣風似的裹挾著錦瑟飄向遠處,一瞬間竟離開冷泉廟有十里之遠。來在一處空地,錦瑟被人穩穩地放在地上。她定睛一看,面前站著一位一襲白衣、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月光之下看不真切面貌,雖然不曾見過,但覺得此人非敵是友。錦瑟一拱手,對這位救他的男子說道:“不知大俠尊姓大名,多謝救命之恩。”
救她的男子擺擺手說道:“姑娘不必客氣,我與你家夫人乃是故友。今日助你脫險不過是舉手之勞。鍊金鬼士應該不會糾纏不休,你速速回去向你家白雁夫人回事。切記,三月初三之前不要再來冷泉廟。”
“在下謹記。還請大俠賞下名姓,我好回去對白雁夫人言講。”
“不必,你只須知道我是友人即可。將來,總有相見之日。姑娘快些回去吧,我還有事要辦。”
錦瑟很是清楚江湖高人的脾氣,也不多做糾纏,深施一禮後轉身離開,回奔神木侯府。
侯府這邊,秋白雁眼見的要到三更,還不見錦瑟回來,決定帶著錦瑞兩人前去接應。正在她們要換夜行衣的時候,錦瑟從二層的窗戶來在裡屋內。白雁和其他三位侍女一見,急忙擁上去問長問短。
錦瑟連歇都沒歇,便將在冷泉廟所見所聞悉數講出。
“夫人,看來此次向大少奶奶投毒就是司徒朗這些人為了向二皇子邀寵才為之的。這說明,大少爺應該是站在太子一方的。”
“嗯,錦瑟你說得沒錯。這一點必須要告訴侯爺才行。師傅已經向我強調多次,一定要防止侯爺在立儲這件事上不要選錯了人,否則將給侯府帶來禍患。只是三月三將要發生的事情你們暫時不要聲張,待到合適的時機我再跟侯爺講明。”
四位侍女聽了主人的話紛紛點頭。
“錦瑟,今日辛苦你了,趕緊回房休息去吧。錦瑞,你立刻去一趟緣來客棧,將冷泉廟的人和鍊金鬼士的訊息告訴我師傅他們。另外,再請夜無光或是風蕭索再選幾名似你們這般的姐妹進府來幫襯,咱們這煙波樓還是人手太少。”
錦瑞點頭,換好衣服便前去緣來客棧送信。錦潤和錦華則退下去按照夫人的指示為少奶奶繼續準備藥膳,好繼續鞏固治療的效果。白雁拉住剛想回去休息的錦瑟,小聲地問她那個救她的白衣男子的事情。在聽聞錦瑟說並沒有注意那人所使的是什麼兵器的時候,白雁不禁有些失望。錦瑟見主子神情有變,不好問些什麼,心中只是暗想,看來這件事也不要對侯爺提起才是。
神木侯豐洪勳忙完軍務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天。闔府上下唯有煙波樓還燈火通明,在等待著他歸來。
豐洪勳來在二層,白雁急忙迎上前去,親自為他寬衣解帶。
“侯爺今天是不是很累了?要不要沐浴後就歇息?還要用些什麼夜宵嗎?”
“先別管我。快跟我說說你這一天的收穫。為了六禧堂的事情是不是很勞累。”豐洪勳牽著白雁的手坐在雲床上關切並溫存地詢問道。
“我沒做什麼,只不過是去六禧堂探訪了一趟。不過我們還真查出了端倪。”於是白雁將今天她和錦瑟的調查結果對神木侯講述了一番。
聽完了以後,神木侯的表情有些沉重,他緩緩地說道:“看來這事還真如楚大俠所講,萇天這孩子被二皇子認定為是徹頭徹尾的太子黨,於是使出此招要以儆效尤?”
“沒錯。那個司徒朗本想在大少奶奶病情危重之時拿出解藥來要挾大少爺改變立場,只不過他沒有想到我和師傅會出現在侯府,進而化解了這場危情,他見事敗才匆匆逃出侯府,早錦瑟一步回到了冷泉廟。”
“原來如此。看來我必須要和萇天好好地談一談了。”豐洪勳面帶愁容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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