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牙破虜槍。
昔日修平將軍之愛槍,身死沙場之後後人不見其蹤。
赤牙聞名便知不會屬於寒氣之兵,何況藏槍之地有整澗寒潭幽冷來守護,除了火象不做他想。
看那槍身通體銀白,槍尖卻是赤紅一點。
槍身可謂玲瓏,卻更是英氣兼併風情。
“看見此槍,便可以遙知持槍人了。”江水道。
江水對於修平將軍晏洗兵算不上有多推崇,也不覺得結局有何慘烈可惜。
只是見槍卻不曾見面,而如今槍魂已沒,她不由心生感慨。
然而在江水感慨之時,前面微生紅菱仍舊是背對於她,卻傳來冷然一聲:“往後你便是持槍人。”
話雖如此,江水想,可說得卻太過直白不留情趣。
就像嫵媚講究的是一個妖而不漏,這樣大咧咧白花花地把肉都擺上來,可不就是砧板上的豬肉,再怎麼樣也就是待價而沽。
可見微生紅菱並不常同人交流,江水想到。
“胡說,”江水一笑,“我明明是雙——”
雙?
雙什麼?
在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便戛然而止,江水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與此同時,微生紅菱也踱步轉身。
她有一字一頓重複道:“往後你便是持槍人。”
好像生怕什麼發生似的。
銀燈光滅長河寂,空悵惘矣。
江水忽覺無端疲倦,這股無力感來勢洶洶且萬分熟悉,又隨即被她壓下。
“好。”
她低低笑著:“我答應你,不論從前我是什麼,在這個我們約定的以後我都是持槍人。”
自己從前或許不算十分不堪,卻也絕不是“心繫蒼生”的這個江水。
可從前?
江水現在不願意想起從前了。
自私得保持現在這個江水的模樣,一直到夙願完成,一直到那個以後結束,再回到從前吧。
微生紅菱凝視著江水平靜的神色:“你又在想什麼。”
江水笑:“玉麈紅菱真人,竟也學會了怨婦口吻。”
聞言微生紅菱也忍不住皺眉。
江水看她如此作態,笑著向她走去一直到站定在微生紅菱身前與她對視。
二人身量皆是修長挺拔,在尋常女子之中算是高挑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