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一個心懷家國、能夠說出“願以心頭血,萬里澤青陽”的奇女子,同你糾纏小情小愛本就是大謬。
還自以為深情逆天改命——或許的確是深情,可昭邕公主如何能容忍?
即便退一萬步,昭邕公主自始至終都沒有夢斬孽凰,當真成了真凰之命,甚至為了暘國百姓而一直把涉朝政不放。
又將她對弟弟的愛置之何地?
為何總以為死是不好的結局呢?連青闕君都不例外。
江水如此想想,而後黯然搖搖頭,自己為了一念心安而欲平天下又與青闕君有什麼兩樣呢?
不過是看起來更正道些罷了。
但微生紅菱既不是青闕君,也不是江水。
她的神色一點點安定下來,露出極為少見的一點笑容。
江水有心想說什麼,卻有覺得自己的“點撥”可能適得其反,只是緘默。
她又撥了撥舔舌的火焰,忽然側過頭捻來一縷青絲想掐斷,卻奈何掐不動,於是便直接遞過去燒。
然而任由火焰滿燃,髮絲沒有一點捲曲。
“連火都燒不起?”江水撇撇嘴:“那我這輩子該怎麼個死法?”
微生紅菱看她這樣試探,如夢初醒,她忘了現在江水的這具軀體已經和不老不死無二。
發現微生紅菱的眼神,江水也才反應過來,笑道:“這樣,也沒有行差踏錯的餘地麼?”
——沒有。
微生紅菱沉默以答。
江水點點頭,還興致勃勃地燒著髮絲:“火不行,下次再試試吞金看?”
微生紅菱知她是在以五行來猜測自己的弱點,命門,然而其實連微生紅菱自己都不知道。
她捏著玉拂塵:“吾先行一步。”
江水不抬頭:“嗯,慢走不送。”
一直到微生紅菱走開許久,江水才抽回髮絲,俯下身嘔出一攤水。
乾淨澄澈還帶著絲絲熱氣在雪地上融化出一點痕跡。
她低下頭用手絹擦了擦嘴角,瞧著外面飛雪嘆了一聲。
“好雪,”江水發自內心真誠地自言自語,“瑞雪兆豐年,來年耕農想來會有個好收成。”
寒潭冷雪空離境,也是農家好眠時。
好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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