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或低聲哭泣,或疲憊而眠的小小江水,臥在無邊無際也沒有光明的夢境之中。
就只有她一人,連思緒都沒有。
緩緩將手按在跳動的胸膛上,卿哉將心悸彷彿也一併按下。
明日就動身,很快就能夠見到她了。
只要江水與自己兩情相悅,前路又有何所懼呢!
懷著這樣熾熱而甘甜的念頭,卿哉漸漸平息下來,一夜無夢。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卿哉,越生桑與啊城三人便整裝出發了。
只是啊城有些吃壞了肚子,卿哉不得不帶著他共乘一騎。
越生桑騎著的是一匹良馬,比不得千鈞和青司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不過卿哉有意等待也是不妨礙什麼。
加之越生桑身體羸弱,本來就要放慢行程腳力的。
青司託著啊城十分不樂意,而千鈞是江水的愛騎,卿哉沒有讓別人騎乘的意思。
於是三人三馬,但千鈞背上卻空著,青司累些託著兩人,卻也不是特別勞累。
一路上偶有波折,為了規避試探,卿哉和越生桑還做了些喬裝。
避著人煙走,比尋常多了不少路程時日才幹到姜臺。
知曉今年的武林會是沈眠星來籌劃,卿哉到了姜臺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沈眠星。
沈眠星處理事物處理地焦頭爛額,洛霜滿在門外向看守的弟子略微頷首。
“少夫人前來看少掌門了?”
洛霜滿笑:“是啊,他又忘了吃飯,恰好閒著,我來送些飯食。”
沈眠星已經被命為丹峰少掌門這件事沒有大肆聲張,老掌門預備等沈眠星下場之後取得一個好名次,再昭告天下。
丹峰上下皆無異議,只是洛霜滿偶爾聽見掌門明珠的侍女的交談,言語之中頗有些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的意味。
說什麼“大師兄好是好,可是取了寸霄門的師姐,這以後的丹峰哪裡還有小姐的活路?”
沒有驚動談話的幾個小侍女弟子,洛霜滿悄悄離開。
丹峰可不是葉家與紫光山莊那等族譜傳家的地方,如同寸霄門一樣,掌門之位向來是能者居之。
這一茬洛霜滿只是耳鬢廝磨之際同沈眠星提了一點,沈眠星吻了吻她的眼角,直說自己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定然好好對待前掌門的後代。
又笑說他還要仰仗師傅教導,哪裡會欺壓小師妹呢?
洛霜滿笑著錘他胸膛,又說了些小夫妻間的私密話,就當無事發生了。
沈眠星聽見門外聲響,從繁雜事物之中抬起頭來,眸光熠熠:“是夫人來了?”
洛霜滿正在和看門的小弟子寒暄,陡然聽見沈眠星眼蓋不住高興的聲音,面對看門弟子善意的笑容紅了紅臉。
“那我先進去了,你們辛苦了。”
弟子笑著回:“哪裡辛苦,少夫人言重了,快請進吧。”
走到屋裡洛霜滿颳了一眼沈眠星,嗔怒:“叫喚什麼?我餓著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