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水卻沒有回去,直直走向拐角處擺放笤帚之類打掃工具的地方。
等到小廝提著一份涼了又熱的飯食回來時,江水已然將一切歸位妥帖。
小廝放下食盒就走了出去,並不敢和這個面上劍傷猙獰的姑娘搭話。
只是關上門才暗自嘀咕,也不知這女煞神什麼怪毛病,下雨天開窗通風,也不怕涑雨受寒,總是費了藥錢。
可憐自己咯,下人命。
原本江水只是為了支開小廝隨口要求去來飯食,並不覺得飢餓,可當飯菜馥郁的香氣蔓到口鼻中時,江水驀然想起來自己今日還未曾進食。
再除去先前吐出的那些,算著,她這三日幾乎是滴水未用。
她還不至於餓死在一個武館。
滑稽地落幕。
還見燕子巢,還見桃花樹,九江琵琶仍舊哀。
且恨不曾嫁清雪,何必安身諸芳中?
江水就這樣用下了許多飯食,收食盒時候小廝還有些詫異,怎麼今天這飯盒子終於輕了不少?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這“顧惟兮”顧姑娘是客居蔣家,可連小廝都知道,這人是個挖心的暴徒。
得虧少爺心善才可憐她住下來,小廝丫鬟們卻沒什麼旁的心思,只是厭惡懼怕,她不好好吃飯小廝還覺得是糟蹋糧食。
現在略微用了一些,小廝到覺得她沒心沒肺白吃白喝,尤為可惡。
江水沒有漏看他眼中的醜惡神色,卻不放在心上,也沒有什麼睚眥必報的心眼了。
類似於小廝這樣的性子與身份,受到的磋磨來自命運的總比自己動手來的多。
她不屑而悲憫地,覺得不必與這種人計較。
與此同時,卿哉也牽著青司和千鈞離開農家。
在他甦醒後沒過幾天,就同那一家三口開誠佈公地交談了。
緣由還是從第二誒清晨說起。
早晨鶯兒端著稀飯小菜在門口躊躇半晌,而後鼓起氣來,敲了敲卿哉的房門。
她的袖口上有昨夜熬紅了眼繡出來的花枝紋路,漿洗地發白的裙子,卻搭配著一隻新綢香囊。
紅著臉頰,鶯兒說:“公子,家裡沒什麼得體的東西,你將就著用下。”
想著公子未醒時的英俊面容已經叫人心如鹿撞,哪知道睜開明眸如星,更讓鶯兒覺得此生非君不嫁!
卿哉既知這姑娘的打算,縱是心中焦急欲尋找江水的去向,卻也沒有直接戳破她的謊言。
卿哉只是接下碗筷,道了一聲:“多謝姑娘。”
鶯兒還在等著卿哉的推辭與其他,見他吃的泰然自若,心中為了他不嫌棄粗茶淡飯而鬆了一口氣,但還有些脫離預料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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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設想裡,公子是應該推脫幾次才心懷感激地收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