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葵先生是否這樣說過?誰也不記得了。
江青梗道:“如今也該到時間了。”
“屋裡我留了許多的肉給你,但是你也老了不少,得趕快吃完,夏天還沒完全過去,不然腐爛了小心肚子疼沒人給你醫。”
狼被她捏痛了,齜牙咧嘴地讓江青梗神色緩了下來:“幹什麼?你打的過我麼?閉嘴!”
“......”
委委屈屈閉嘴,被兇了又。
江青梗又發狠捏了好幾下,心滿意足的單手托腮看著狼:“我要走了,估計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你說,我是不是要改個名字?”
江青梗拍拍狼的頭,狼躲了過去,甚至還跑遠了幾步,一不留心掉到了河水中。
江青梗不由笑起來,又戲謔說了些什麼。
狼分外鬱悶——這東西吧嗒吧嗒說什麼呢?
笑盡了,江青梗想,那就換個名字吧......
爹孃留給自己的除了名字,就只有這具軀殼了,可惜葉府多年受得經年藥材灌溉,又受耿葵先生散功解救絕脈之體。
這已經不是那個小山村裡的,早該死去的江青梗的軀體了。
江。
江什麼呢?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她想,就叫江水吧。
似乎是一語成戮,江水出得江湖後,妄圖以真情來挽救求死之心,來求一個長命無衰絕。
然而終究是刨心之後,江水為竭。
狼看著江青梗的墳,抖了抖河水裡打溼的毛髮,而後看著江水頭也不回地離開。
靜靜地趴在墳前。
它只是一頭聽不懂人話的狼而已。
這是持刀遠客江水第一次踏入江湖,渺渺遠山,一應長黛,江水照影石驚鴻,寥寥隔世明如鏡。
此次踏入江湖,只為那十年一約武林會之冠首。
非絕世,即赴死。
除了江水這個名字,她什麼也沒有從銀碗中帶走。
也什麼都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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