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抵在狼的胸前。
眾生有靈,狼雖然不懂為什麼好好一個口糧突然就咬不動了,但還是識時務地嗚咽幾聲。
江青梗本想殺了了事,狼皮保暖,正好過冬。
但她卻鬆開了,認真地盯著伏低做小的狼,託著腮道:“你畢竟救了我一次,行吧,一起過冬。”
她屋裡有醃製了好儲存的各類肉,江青梗挑揀出一些還沒來得及醃製的丟給狼。
但因此想起來先前自己割肉餵它保命,江青梗笑笑,看著它被自己斬傷的左前蹄,摸了摸嘴唇。
狼可以馴服麼?
江青梗認真地思索,試探著想摸一摸狼的後頸毛兒,卻被它嘶了一嘴。
嘁,不能就算了。
後來每到冬天狼都會來投奔江青梗,而平時偶爾打多了獵物,也會分給江青梗一些。
而後矜持地看著江青梗料理,舔順自己漂亮有光澤的銀灰毛髮。
江青梗有時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就罵它把自己當做寄存的貨鋪,有本事冬天換她來找它吃肉。
破窗冷衾急霜雪,後來江青梗甚至給狼做了一個窩兒,每年冬天等它不見外上門。
一人一狼搭著夥兒過冬,大雪茫茫裡,倒也不算寂寞。
吃過了自己的肉,江青梗想,便是自己人了。
如果是白眼狼就送他去鍋裡好了。
後來江青梗的胳膊也好全了,狼看見口糧活蹦亂跳,也就蔫兒了再沒動過吃她的心思。
江青梗有時心血來潮,想要騎一騎它,可狼心氣極高死活不願意讓她爬到自己背上。後來江青梗也漸漸不再強求,只是有事沒事喜歡拿它練刀。
“江青梗之墓。”
狼帶著些新奇地看著江青梗挖坑,往裡面埋了些什麼東西,又找了個刻著花兒的木條插在上面。
江青梗摸了摸狼的頭:“我要走啦。”
“嗷嗚?”
“噗嗤——”江青梗笑了起來:“你是狗麼?”
“這個是我的碑,其實早就該立起來了。”
江青梗也不顧狼聽不聽得懂,捧著它的臉揉了揉,帶著些輕鬆道:“不然,我也就活不成了。”
她不信葉府之中耿葵先生是有事才來遲未能赴約,耿葵先生早說,或許她會身死於師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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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青梗時至今日還不知那個師兄是誰。
只見到了一波又一波的,追問疏麻令下落的暗衛殺人者。
“我答應了師傅啊,一定要名譽天下,冠絕武林。”
她不欺人只自欺,江青梗早已不記得,武林會冠首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活著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