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起傾光落,欲吻子襟溼。
身後啞然的眾人與險些昏過去的葉俟清此刻都不重要了。
卿哉剛挺過一陣罌粟癮發,汗與血淚並下,身上還有著行將就木之人的死氣。
他迷迷糊糊分不清是誰,在嗅見讓人安心的清淺藥香之後,卿哉艱難地睜開了眼。
“你來了。”
卿哉笑著。
“我來了。”
江水輕分開他兩側的鬢髮,她對卿哉認真地說:“我來帶你走。”
她用青曇砍斷了卿哉的所有枷鎖,而後生疏地將他勉強抱在懷中,他竟然已經骨瘦如柴了。
這可是卿哉啊。
緩緩起身,江水看著已經暈了過去的葉俟清,還有緊緊護在葉俟清面前的葉景行。
他在說什麼?
江水緩緩向他開合不斷的嘴看去,才如剪開霧繭一般聽見葉景行的話。
“——清清她一時糊塗,往後伯父定然好好管教她——”
這話江水本該笑出來的,可她沒有,連冷笑都擠不出來。
只是木然地看著葉景行。
而後低頭看著力竭昏死的卿哉,她想,自己現在應當給卿哉一個吻。
可她沒有理由吻下去,只是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額頭:“她傷害你的,留著以後你一點點來討回來。”
將卿哉小心背在身後,直接用捆住卿哉的鐵索將他和自己緊緊綁在一起,而本該背在背上的青曇刀轉而被她拿在手中。
“現在,我先替你拿一些彩頭。”
葉景行甚至向江水跪下,可她只是越過葉景行,走到葉俟清的面前。
“啊——”
葉俟清痛撥出聲,再也裝不成昏過去,看著自己齊齊斷裂的兩隻手幾經瘋狂。
她不住地打滾哭泣,叫嚷著疼痛,謾罵江水與卿哉。
而江水只是看著她。
冷冷地,看著她。
“你的一雙手,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彩頭而已。”
出得門外,雲帆東山,光朱萬里。
卿哉,我來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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