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政務繁忙,師兄怕是不能同青梗一共遊玩了,還望青梗莫怪。”
說話間秋劫取來儲誠庭早早吩咐下的腰牌,雙手向江水奉上。
儲誠庭見她接過腰牌,漾出一絲笑意,復又對她道:“京州繁華,若有喜愛的事物儘管記在逸王府賬上便是。”
如今見過海棠苑中耿葵的墳冢,儲誠庭已然確定江水不會輕易離開,由車廂內看江水嫻靜的側臉。
笑得深沉。
而江水拿著腰牌,只見腰牌花型淡金色光華流轉,貴而不奢。
她現在倒有些希望千鈞能夠先行離開,也不枉她為千鈞早早解開了韁鎖。
站在原地思考許久,在心中默默重複了幾遍隨機應變見招拆招,才能夠解開一點頭緒,末了面無表情地走出原地。
儲誠庭回到逸王府後第一時間便去了書房,秋劫則退守於外。
“主上要娶她為王妃。”
秋鷺自暗處走出,她眼光很冷:“你為何先前不告訴我”
雖然秋劫與秋鷺之間交情更為深厚些許,可還沒有深到會同她饒舌有關未來女主子的事情,秋劫索性仗著秋鷺不通武藝察覺不出自己於何處而默不作聲。
許久沒等到回聲,秋鷺冷笑著說:“你裝作沒聽見也無用,今日你不現身,我自有辦法去找那個江水。”
秋劫無奈之下現身,秋鷺心道果然。
他走近秋鷺,勸道:“主上既以許諾正妃之位與江姑娘,無論後事如何,眼下你莫要觸怒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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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鷺道:“若我偏要呢。”
秋劫見她沒有悔改,說:“秋蕪在你手下,又有個全屍麼?”
不提秋蕪還好,提起秋蕪,秋鷺當下便冷笑一聲。
只聽她道:“秋蕪一心只當儲笠格便是未來的大暘之主,有心委身,連主上的命令都放置其後,那是她該死。”
“你若去尋江姑娘眉頭,且不說能否討到好處,單這件事便不是忤逆主上麼?”
秋鷺頓時反駁:“江水又怎麼會由主上驅馳?秋曲的訊息你我皆不曾少讀,你難道覺得她會真心實意為主上考慮!”
簡直是冥頑不靈。
秋劫嗤笑著道:“你倒是真心實意地違背主上。”
秋鷺皺眉:“即便是她歸順主上,可又為何非要許諾正妃之位,那個江水只是江湖草莽而已。”
秋劫正色道:“慎言。若未來江姑娘為逸王妃,我們也無須對她忠誠,我們只是主上的刀不該過問其他。即便江姑娘未與主上想談合攏,眼下也不是斬草除根之機。”
“另外,你應當稱呼她為江姑娘,或青梗姑娘。”
話已至此,再不投機。
秋鷺忽而道:“我知道你覺得我覬覦主上實在是大逆不道,而我也覺得主上實為天人,不敢有旁的心思。”
“若她真能治癒主上雙腿,則大業可期,而不必......”
秋劫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秋鷺其實來此也不是為了什麼問罪,她沒有問罪的理由和底氣,此刻將心中話說出反而快意一些。
見到她情緒穩定下來,秋劫顧念著同僚情誼,提點了兩句。
他說:“你我既為主上麾下,自然該喜主上所喜,憎主上所憎,替主上洞察先機,卻不可立於主上之前。”
“忠誠,只需要絕對的忠誠與服從。”
至於秋鷺是否聽進秋劫卻是管不了了,他目送著秋鷺神色糾結地走遠,拍拍落在肩上的碎花,閃身又歸位暗處。
以絕對靜謐而忠誠的態度守護著他唯一的主人,儲誠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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