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昨夜曾相見,卻還是不俗極了。
果真多的是人誠惶誠恐地爭著為逸王妃示好,費神,匍匐於下。
但不論如何,這確實是江水十分之喜愛憐惜的一種花。
如今還未來得及生長出嫩葉,只有令人望而卻步的重疊雪色壓在雲下蔽日遮天。
這也確實是江水十分喜愛憐惜的時節。
她的小山谷中也有幾株梨樹,每逢花盛處,孤月滿山笛。
愛憐一瞬後江水便收拾好神色,輕巧轉身去看匾額,將那些梨花拋在身後。
驚華屏。
嗯,是個朗然不矯情的名字。
她已然記不住昨日來時這個廂房可有什麼名諱了。
儲誠庭靜候江水許久,侍奉左右的只有秋劫一人。
秋劫是個聰明人。
鮮少做無謂之事,恰到好處地揣摩主上的心思,這也是秋劫深得儲誠庭信任的原因之一。
且據秋鷺所言,昨日她與江姑娘普一照面,便輸給了那江姑娘。
原本主上只有著拉攏之意,但多番權衡著,卻居然在屏退眾人後許下正妃之位......
也多虧他深得儲誠庭信任,這才能夠得知,要知曉他昨日也在被主上屏退的眾人之中。
不論結果如何,秋劫暗自揣度道,對待這個江姑娘絕不可輕慢。
儲誠庭似乎察覺到了秋劫的心思起伏,不過他並沒有同他說什麼的意思,只斂眉瞧著精緻菜色。
忽而有聲音從遠處傳來,秋劫微微俯下身向儲誠庭道:“江姑娘已到門外。”
儲誠庭抬起眼,江水綠雲風流挽,皓腕停煙柳。
當年耿葵容顏豔麗不可逼視,紅衣在她身上倒像是與好容顏爭相鬥豔,而江水則不然。
清麗含光目,倦倦流哀眉,輕易牽扯住了過豔的章丹色衣裙。
一時間分不出誰勝誰負。
自然,儲誠庭並沒有將她當做誰的替代品之類,正如江水所想,他是用耿葵先生來隱晦動搖她的心神,好將她驅逐至於邪道。
昨日江水一時不察果真入了圈,可到底他們都算耿葵先生教導過的弟子,各有經歷,誰又差了誰許多?
因而一夜之間江水便回過味來。
看著儲誠庭“費心”討好也就一笑而過。
至於她長了多少殺意,暫且不提。
江水先道:“師兄。”
“青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