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來得及走近江水便聞到了濃濃酒氣,且來人雖然被人喊做爺爺卻是下盤極穩。
對此江水不由有些好奇,也就順勢地轉過身去,目光端莊自然打量一二。
不過可能是女兒家天性的緣故吧,第一眼江水便瞧見的卻是那“魏爺爺”手中的神女玉像。
雖未看清雕刻面容,可青衣提燈的神韻卻恰是佳處。
玉人潔淨,以侍神女軀。
佳作。
看著這方神女玉像,江水多少有些意動,甚至在思量不知自己現在身上家當夠不夠。
然而江水還未來得及看清。
那魏爺爺委實有些醉了,只見他劃開小廝欲捧神女玉的手就罵道:“別碰——你手洗了沒就碰?”
可被揮開的那隻手剛好砸在博古架之上,小廝吃痛叫了一聲,卻駭然發現博古架竟然搖搖晃晃。
娘姥姥的誒!這要是砸了!自己一家老小可就交代了喲喂!
小廝忙過去扶著博古架,總算是穩了下來,不由長舒一口氣,不知何時冷汗都下來了。
他們這些跑在奇珍異寶裡來回招呼的人,雖然不清楚這些東西具體有什麼價值,但對於這些物什的價格卻是清楚極了。
這但凡損傷一星半點,那可是傾家蕩產也賠不起的啊!
放下心來忍不住抱怨,可話還未說出個一二三,小廝忽然覺得不妙。
猛然抬頭看去竟然發現那博古架上一套琉璃茶具的錦盒已然在墜落邊緣!
他一瞬間滿鬧空白,來不及思索也手腳冰涼伸不出手來,眼睜睜看著錦盒往下砸去!
忍不住閉上了眼。
可意料之中叫人肝膽俱裂的撞碎聲遲遲沒有發出來,小廝眯著一隻眼,顫巍巍地撐開另一隻眼。
只見有隻玉指修長的手,好好地託著錦盒遞到了自己眼前。
再將雙眼睜開,視線上移,正是江水面無表情地瞧著他。
小廝經歷了大喜大悲,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錦盒,不由對江水千恩萬謝:“多謝姑娘!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說得好像江水是方才做了什麼大善事一般,江水在內心中嘆了口氣,對他說道:“不必了,你先擺好吧。”
在小廝去取板凳好擺上去的時候,江水也恰好見縫插針地走到魏爺爺面前,和善問道:“先生,不知這玉可否借我一觀?”
“腿腳怪敏捷的呀,”魏爺爺迴護住玉像彷彿江水是要動手去搶一般,面上卻還和和氣氣笑眯眯地問江水:“你這小姑娘,習武的啊?”
對於他能瞧出了江水並沒有什麼好訝異的,只是點了點頭:“學過些微末身法。”
魏爺爺撇撇嘴道:“那老頭子可不賣,習武之人血熱,可養不好我這玉像的氣韻。”
血熱不養玉這話倒是少有聽聞。
江水有些怔愣,她對於玉石之類並沒有太多瞭解,一時之間把握不準這老爺子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而且她有些疑惑,難道自己的喜愛之情如此溢於言表了麼?
可是實在割捨不下,江水又道:“那何人可以養玉?”
魏爺爺想了想,忽然湊近江水。
酒臭味撲鼻而來,他說:“小姑娘你說說你叫什麼,生辰八字,我給你瞅瞅五行合不合。”
江水不禁皺眉苦笑,這便是所謂的一技之長足以傲視群雄麼?
可也無奈,報了自己的名字,江水說:“我這名諱中有江有水,清寒足以解血熱了麼?”
魏爺爺咂咂嘴:“尚且不行,還需你生辰八字,嘿小姑娘你可知道玉皆有靈馬虎不得。”
玉皆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