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江水趴在鹿銜床頭滿臉小女兒神態地詢問鹿銜,可知道男子喜歡什麼物件。
大約是大漠邊際有許多平素不曾見過的新鮮事物,讓她有些意動,想要買些小東西來紀念。
原本鹿銜當時正捧著琵琶在調音,聽見這話手下一重便擰過了頭。
她忙又往回擰了些,撥著弦聽到音色才放下心來看向江水。
鹿銜抿著嘴有些懊惱,開口說:“你問我做什麼,我只是個小姑娘,我可什麼都不懂。”
江水點點她額頭:“小鹿銜?”
帶著些親暱的威脅,鹿銜只好佯裝妥協。
“男子所好,多為聲色犬馬。”
想著教中姐姐曾說過的話語,鹿銜估摸不準秦不二到底喜歡什麼,只好撿著壞的說。
畢竟江水可不會計較她這點小性子,反而會覺得開心。
如鹿銜所料,江水只是無奈笑著捏捏自己的臉。
“好啦,不和你說這個。”
其實按照常理,鹿銜的“心上人”微生盛湖的師弟,她不應當是這般的態度。
江水也不知為何鹿銜這般不喜秦不二。
想著,她索性問:“小鹿銜,你怎麼這般不喜歡你秦師兄?”
“秦不二可不算我師兄,玉麈和容教算不上水火不容,但誰不知道正道人士人人以除魔衛道為己任?”
鹿銜將琵琶放在身側,起身去端著桌案上的小油燈,放在自己和江水的面前。
和原先床頭的那盞並立。
兩苗火光,勉強映照出方寸光明。
江水問道:“那微生少俠?”
鹿銜想了想說:“他啊,比秦不二能夠印證大道的機會大多了。”
鹿銜又說:“姐姐,你知道我其實是和我孃親一個姓氏麼?”
江水並不熟知容教之事,自然不知。
於是江水搖搖頭,問:“你孃親是誰?”
鹿銜雙手托腮看著燭火,呼吸幽微。
過了子時,便該是她及笄的日子了。
遲焰並不記得她女兒的生辰,不過大約記得也沒有什麼,該派她與江水親近還是會派她來的。
鹿銜並沒有什麼異議,總歸在教中也就是那些姐姐們給自己稍微慶祝一下。
但她是少教主,也不稀罕那些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