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之鑑笑嘻嘻地看著江水:“大俠你問,我肯定知無不言。”
將畫卷放在桌上,她問道:“你姐姐若是真的走了,兩日後不是要登繡樓拋繡球麼,這可怎麼辦?”
聽見是這個話題,寸之鑑撓撓頭。
他撇著嘴說:“爹說直接告訴人家姐姐生病了,算命的說十年之內不宜嫁人。”
十年?
看來這個寸老爺也是個明朗人物。
寸之鑑又突然想起來了,眼睛亮晶晶地問:“對啦,大俠你看見姐姐了沒有啊?”
江水回答道:“嗯,你姐姐說要去京州。”
只見寸亦劍一臉失望卻又理所當然的表情:“我就知道,姐姐肯定是想去京州的,早知道昨天死也要把陳先生綁回家來。”
江水奇道:“陳先生在家你姐姐便不走了?”
寸亦劍不無得意道:“那可不,他們都說我小不知道感情什麼的,都說姐姐對陳先生是對老師的恭敬啦。我才不信呢,你說為了老師一個大姑娘出門去闖蕩,換你你信嗎?”
“我姐姐就是嘴硬,還非說我造謠......要是陳先生和我家姐姐成親了,再給我添幾個外甥,哪裡需要姐姐做這麼大犧牲。”
意識到那裡不對的江水打住了寸之鑑的話:“你家招上門女婿?入贅的那種?”
“對啊!”
寸之鑑理所當然:“不然呢,我們家這麼有錢。”
好吧,魏呈蕭要是能做入贅的女婿才怪了吧。
大約是幾年相處亦師亦友,又是與自己極其相似的人,生得明豔動人,或多或少有些動心,不然也不會在她要成親之前搬出去。
只是江水又想,身為女子她自然看出來寸亦劍眼中情誼,不僅僅是愛慕,更有高山仰止之情。
所以沉水入火,求一個明亮。
“姐姐走了,你傷心麼?”
寸之鑑神色暗淡下來,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他眼底也多了些不明意味:“大俠,我走了,告辭。”
就那樣沉默著離開了他死纏爛打要留下的大俠的房間,寸之鑑忍住沒有哭出來。
目送著寸之鑑走開,回頭看見越生桑不知何時開啟了畫卷看得入神。
“那位陳先生是昔年的魏呈蕭,這便是他贈予我的。”
江水見他如此愛不釋手嘆了口氣,“魏先生如今比傳聞更加怪誕自在,我這樣一個粗人拿著他的畫卷平白辱沒了魏先生,生桑你替我保管吧。”
儘管她知道越生桑定然很敬仰魏先生,但是他們都不提前去拜訪,只靜默地看著畫中山河。
最終越生桑拿了畫卷回了自己廂房之中,江水還在擦拭自己的刀,兩把割不動肉的鈍刀。
直等到星河在天,萬里秋霜,魏呈蕭靠在椅子上舉酒對屋外不曾看見的月色星辰。
“怎麼,逸王還想著我這個老友呢?”
“我魏呈蕭啊,放蕩慣了,你回去和你主子說。”
“就說你別把人弄死了,其他的隨你折騰,畢竟是我的弟子。”
夜色裡,有信鴿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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