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家家訓,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
而他是越家最疼惜的孩子,自幼被越家眾人捧在手心。
他也是越家一脈最出色的子弟,除卻先天體弱,全然是完人般。
越家生桑,清玦之名不止於江湖之間。
兄友弟恭,讀書明思,琴瑟和鳴,寄情江河。
這原本應是他清樂和美的一生,縱然先天不足,有著富庶的越家養著,總還是無恙。
而如今遭此橫禍導致憂思悲憤,加之一路顛簸風塵僕僕,身體更是傷了許多,此刻又低低咳嗽了好幾聲。
看著啊城還睡著,他捂住嘴放下了心。
這一路他也察覺了,只是為了不叫啊城擔憂,總是忍著不多言語。
越生桑待墨漬乾透,將畫卷輕輕捲起,又回了床榻上。
另一邊獨臥廂房的耿玉兒左臂枕在腦後,右手放在胸前,玉指在胸口輕叩,躺在床上神思飄遠。
嘴中還小聲哼著淫詞豔曲,歌不成調,彷彿是在給自己助眠一般。
他也不由想起了越生桑與江水,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仙人清姿,一個是面容一般的刀法大家。
再想起自己的毒,耿玉兒笑得更加動人。
三人心中各有慼慼,總算天明。
江水緩步從樓上下來時,瞧見越生桑、啊城與耿玉兒三人已坐在一張桌上吃著早餐,而越生桑顯然已用餐完畢。
她自知起的遲了卻也不在意什麼,打了招呼後懶懶叫著店小二給她添了副碗筷與吃食,她也一併做下。
取來碗筷,江水夾了一筷子菜,早餐味道粗陋卻有樸素滋味,比山谷之中的食物與乾糧好了許多,嚥了下去問越生桑道:“嗓子好些沒有?”
越生桑一夜淺眠,精神還算很好,聞言點了點頭道:“已經好了許多,說話也無礙了。”
耿玉兒原本正在向店家拋著媚眼兒,聽聞他說話也湊過來,想給越生桑獻點殷勤什麼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那便好。”
江水突然向來什麼,凝了神色開口道:“其實你的先天之症我已經有了些許頭緒,只是其中三味必須的藥材並不常見,可能還是要耗費一段時間。”
越生桑一怔,眼中充斥著驚喜,尚且來不及說話就被啊城插了一句:“江姑娘真的麼!”
“越公子的病症你能治?”
耿玉兒也頗有些驚訝,畢竟越家小公子的先天弱症他也多有耳聞,當初為了這事,越家拜求了不少的名醫卻總是無一所獲。
越生桑站起身來,朝她一拜,把身側耿玉兒和啊城都驚到,江水微蹙著眉也受了這一大禮。
她也沒去試探著問例如你怎知我不是框你的之類的話,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太過實誠了些。
“等我們到了江安,你安置好了我去替你尋草藥吧。”
越生桑先天體弱不僅是因為胎中受損,更有許多糾結緣由。
為了穩妥起見江水用的溫和藥方,畢竟多年的頑疾任是神仙也無法藥到病除,索性穩妥些。
其中有三味草藥比較難得,落金櫻、不常青與浮碧荊山玉,江水只知道落金櫻與不常青生長之處。
落金櫻生長於沙漠之中,色如金石,根莖堅韌,遇水而開,無香,嚼之生津。不畏寒暑,花冠狀如金邊六月雪,花柱收斂於內,未開之時多藏匿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