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聽得許攸急切之言,當下一愣,旋即就是笑著道:“子遠卻誤會了,殿下在幽州一路高歌猛進,勢如劈竹,都快把那烏桓人打回了大本營,哪裡會有什麼危險?”
許攸聽得這才心中稍定。
穩住了心神,又是一副安穩模樣道:“只是興霸前頭那緊張神情叫吾誤會了,還當真以為殿下在幽州遇著什麼危險事。”
說著也不由感嘆道:“實在是那烏桓天高地遠,要是殿下去伐那袁譚,吾還當真不擔心這些。”
“也叫是殿下這般有雄心壯志之人,才會有此思量,要伐那烏桓啊!”
“吾看這天下,除了太子殿下,還真無人有如此魄力。”
許攸當然不曉得,這天下除了袁耀,其實曹操也是有這魄力的。
不過就算按照歷史來說,這許攸也不能曉得。
誰讓他在建安九年的時候就被曹操給砍了,而曹操真正打到白狼山的時候,要到建安十二年。
是以這會,許攸倒是一點也沒有拍馬溜鬚的意思,直接就把“唯一”的名號,按在了袁耀身上。
甘寧亦是附和道:“可惜殿下不叫吾一同北伐,直叫吾守這鄴城。”
其實以甘寧這個性,本是個曉將,應該出征在外,不以守城見長。
不過袁耀既然有此安排,甘寧嘴上抱怨,心裡也不敢放鬆。勤勤懇懇到今日,自也被許攸看在眼裡。
卻聽其言道:“殿下叫興霸守城,未嘗沒有磨練人的心思。畢竟四方將軍,日後總要鎮守一方,今日這小小鄴城,倒是正合適興霸。”
這許攸對袁耀真是不錯。
明知這甘寧說的抱怨話多半也是玩笑,卻還忍不住為袁耀解釋了一番。
所以這人啊,當真不得按著舊觀念來看。
要是袁耀當初覺得這許攸性格不行,不重用其人,怕這鄴城也不會如此太平。
閒扯完的兩句,許攸見那甘寧拿的書信,終於又說起了正事。
“既然非是殿下有危,那就是鄴城來了客。叫許某吾來猜猜,可是那袁譚見殿下北伐,以為鄴城空虛,要來偷城?”
“再看興霸手中拿的信件,怕也不是給的戰書,而是要去尋那田元皓!”
“許某可曾猜錯?”
甘寧見許攸三言兩句就把事情拼湊的七七八八,心中極為欽佩,也是當即應道:“子遠所料不差,只是這書信,倒不是被吾截獲,而是有人送上門來的。”
接著,就聽甘寧把事情說的一遍。
原來正是那張南,帶的袁譚那血書與信物來的鄴城,卻壓根就沒想要混進城內。
而是直接就叫人去尋了守將,那是帶著袁譚最後的期望,來的就投,絲毫不帶猶豫的!
甘寧是喜中帶疑,拿不定注意,不知真假,這才來尋了許攸。
許攸聽得甘寧說的一遍,當即就明白了,思慮不多時,直就下了判斷道:“此事必是為真,那袁譚想仗著昔日與田豐有救命之恩,要來一出裡應外合,想叩開吾鄴城城門。”
“孃的!那袁譚想的美!”
這甘寧被許攸那句“叩開城門”給氣著了,要是自己初次守城,就被那袁譚給破了城,且不說面上無光,還會叫殿下陷入危險,必成的罪人。
這哪是甘寧能受的,那是聽這話就直接噴了一句。
旋即又道:“既然那袁譚有此打算,那萬不能把此信給那田豐,還要日夜加強巡視,免得叫那袁譚真給得了手。”
言罷,就轉頭欲走,顯然是要佈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