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自覺自己從絕境中覓得一條活路,那是高興不已。
當即解下身上常帶的玉佩,交的那張南手中。
旋即就是直起了血書一封,叫張南帶去鄴城報信。
...
張南與焦觸二人乃是袁熙手下的大將。
當年袁紹分三州與自己的子侄,自然也不能叫兒子都當個光桿刺史。
尤其像是袁譚與袁尚都有自己的支持者,這袁熙是爹爹不愛,孃親不疼的,袁紹也覺有些過意不去。
這才叫張南與焦觸跟隨袁熙,是以這二人,雖然跟著袁熙時日長了,卻也不能算是被袁熙給折服的,只是應了當年袁紹的號令罷了。
不過這二人關係倒是不錯,等散了議會,焦觸見張南拿了書信與信物就要出發的模樣,也是加快幾步,追上去低聲問道:“張將軍,你還當真要去那鄴城?”
張南見焦觸來問,也不隱瞞,卻加快幾步,等離了人群見四下無人,才低聲回應道:“既然接了軍令,自是要去鄴城的。”
焦觸卻有些憂心。
這鄴城可當真不是那麼好混進去的,必是出入嚴查,以袁耀手段來看,怎麼會疏忽大意?
當即忍不住勸說道:“此去可太危險了!那鄴城必然曉得吾軍有襲擊之念,哪能疏於防範,此去可謂九死一生,切不可衝動行事啊!”
張南見那焦觸說的是情真意切,眼中滿滿都是關切神情,知道自己的老搭檔那是真真的關心自己安危。
心中觸動之下,也是一把拉過那焦觸,又是幾步走的一僻靜之處,才是低聲道:“將軍以為,大公子與二公子真能成事呼?”
此話一出,那焦觸當即就是一驚,不自心中暗道:“只怕這張南還有別的心思!”
而張南見那焦觸神情變換,哪裡還不曉得其思量,當即又道:“將軍,適才那議會之上,可覺有何異常?”
焦觸心頭被這張南弄得大亂,哪裡還能想起適才什麼異常來?
只是連連搖頭,以求解釋。
張南見得,也不賣關子,只是問起道:“適才那議會,你可見咱們二公子說的一句話來?”
焦觸仔細回憶了一番,這才發現適才那袁熙果真是半句言語都無,只有那袁譚與郭圖一唱一和,壓根就沒有二公子說話的份。
當下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道:“二公子的確未發一言。”
話音一落,卻聽那張南又是一聲冷哼,旋即又道:“那大公子從青州一路敗到幷州,從幷州又敗到幽州,今日倉皇至此,卻又鳩佔鵲巢,只以為還是當初那形勢。”
說著也是長嘆一口氣道:“焦將軍也該曉得,時年袁公還在之時,二公子地位如何。”
焦觸哪能不知道,這幽州之地,簡直就是如同被髮配的一般。就說地位,可能都比不上不是兒子的高幹來。
這張南與焦觸二人跟著袁熙,不說委屈,那也絕不是什麼好事。
初時倒還想著建功立業,結果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漸漸磨滅了雄心。
好不同意等著袁紹身死之後,二公子要兵發鄴城,結果跑到半路,那袁譚就涼了。
領著殘兵敗卒而來,卻一點沒有自知,立刻又當起了統帥。
張南與焦觸也曾經與袁熙說道過,可惜這二公子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直接就拱手讓給了自己那兄長。
二人雖不服氣,卻也不得明言,就今日這場面,也不算是特例了。
是以那焦觸也應道:“此事也成的習慣,二公子都不放在心上,吾二人何必又提起?”
張南卻沒那焦觸那麼灑脫。
聽其言,卻目光一瞪,直呼道:“那二公子雖不放在心上,吾二人卻不可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