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
又冷又煩!
帶軍駐守白馬的淳于瓊多少也知道鄴城發生的事情,不過他也不想管,也輪不到他管。
那大公子與三公子的爭端,他可不想參合在其中。
去想這些煩惱,還不如尋個娘們在這寒冷的冬季暖和暖和來的好。
可惜,這白馬戰亂之地,附近哪裡還有什麼俏麗的小娘子。
淳于瓊只能孤獨的待著自己的帳子中,很是厭煩,又很是無趣的抱著酒罈子。
在來到這漢末之前,袁耀其實對那些個喝酒誤事,在軍營之中偏生忍不住要喝酒的那些個主帥也不怎麼看的上。
等真正到的這漢末,自己開始領兵打仗了,這才表示能有些理解了。
實在是在軍營的生活實在是太特孃的無趣了!
你除了操練兵馬,讀些兵書,那壓根就沒有別的樂趣。
時日一長,有的酒癮的人,當真一點都扛不住,絕對必要沾酒。
就說袁耀,那還不是實在閒的慌,才會自顧自的唱起“一剪梅”來。
而這會,抱著酒罈子的淳于瓊,已經陷入了那微醺的狀態。
飄飄欲仙,叫人身子感覺暖的很,彷彿給自己加了一層膜,能徹底擋住外頭的寒風一般。
“呼!這鬼天氣,還是得喝酒,喝酒啊!”
長舒一口氣,淳于瓊又是痛飲下一大口,那接連不斷的猛灌,不消的片刻,就弄得是酩酊大醉。
“將軍!有敵情!”
正是爛醉之時,忽然見得一兵卒慌慌張張就往自己大帳中闖,
淳于瓊猛然張開喝的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那兵卒道:“休得胡言亂語,這冬日哪裡來的敵情!”
那兵卒見淳于瓊這兇猛模樣,當即就腿下一軟,急切辯道:“小的哪能與將軍玩笑,外頭真有敵軍殺來,如今已到寨門,將軍你且聽!”
淳于瓊模模糊糊之間,見那兵卒這般模樣,當即酒醒了幾分。
又是側耳傾聽,果然聽得外頭是殺伐聲四起。
心中大駭,嘴裡是罵罵咧咧道:“媽的,這袁耀瘋了不成,大雪天裡來襲寨,也不怕被深深凍死!”
說著,又是一腳踹翻了在地上的兵卒道:“還不把老子的大刀拿來,看吾砍翻了那袁耀!”
那兵卒被撒了氣,又哪裡敢說什麼。連滾帶爬,直就扛起了帳子內的那把大刀,顫抖的遞給淳于瓊。
淳于瓊一把抓過,又是高呼一句道:“備馬!隨吾殺敵!”
言罷,就是帶著渾身的酒氣,一把掀開那帳簾。
“殺!”
“給老子死!”
“跟著將軍衝啊!”
猛然間,一掀開那帳簾的淳于瓊彷彿開啟了一層結界一般。
先前像是被隔絕的殺伐聲開始不斷的衝入耳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淳于瓊這會才感受到了被敵軍衝營的真實感,被那寒風一吹,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又聽得前有一將高呼:“那袁軍主將在前,兒郎們雖吾殺!”
恍惚見,淳于瓊就見前頭一將,白盔白甲,一根銀槍,一馬當先,在這白茫茫的雪色中,只有鮮血染的槍頭,叫人能分辨。
當即亦呼道:“哪裡來的匹夫,在吾淳于瓊面前也敢狂言!”
又是搖搖晃晃上的馬,眯著眼睛,想在白雪中看的更是真切一些。
結果淳于瓊這一吼,卻如一個提示音一般,明確告訴對面那將自己所在。
卻見那將猛然催促胯下白馬,不多時就衝到淳于瓊面前,一槍而出,直去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