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猶豫下去,元皓真沒命了!”
“公則,吾也著急啊!可這如今趙王誰都不見,吾如何能勸?”
沮授府內,郭圖,辛評,審配俱在,各個面色憂慮,顯然都很為田豐明日的死活而感到憂心。
這其中,原本與田豐沒什麼過多交情的郭圖,似乎是尤其的熱切。
卻見其趁著那沮授審配不注意,暗自朝著辛評使了個眼色,又提議道:“如今既然由著三公子管事,不若去向其求的一情,說不得還有轉機。”
沮授聽得只不言語,猶自嘆息。
其實郭圖也早知了求袁尚沒用了。
這袁尚初得大權,肯定不願生出么蛾子來。
前頭其父才說要殺田豐,他哪裡會為其求請?
就算是逄紀在那死牢裡,怕這袁尚也不會開口說的一句。
不然你初掌大權,就想推翻父親之前所言,叫袁紹怎麼想?
怕是當場就要把權利給拿回來了!
別說是勸一句了,只怕這沮授說完,那袁尚就轉頭忘了。
郭圖心裡有數,又做作的感嘆道:“唉!可惜了元皓這般的大才啊!”
邊上辛評瞅著機會,連忙上前附和道:“不錯不錯,元皓這大才,就這般下場,實在可惜。”
“若是大公子主事,絕對不會如此!”
這話自然是郭圖與辛評商量好的,此刻言罷,就看著沮授神情。
可惜那沮授似乎是完全心中念著田豐的安危,一點沒注意這辛評話裡有話的意思。
郭圖倒不在意。
拉人入夥,自然還得自己先給出誠意來。
就依著田豐沮授的個性,自己要是真救了那田豐,還愁他們不靠向大公子?
當然了,要不是這袁尚突然上臺,眼看大公子這麼下去要丟了繼承人的位子,郭圖也不願冒著生命危險。
見那沮授依舊愁眉苦臉的表情,郭圖狠心道:“吾倒是有個法子,能救下元皓,就是有些冒險,也不知…”
郭圖說著一頓,死死盯著審配與沮授道:“也不知二位願不願意冒險一遭。”
…
沉重的腳步在牢房中響起,田豐也早知了自己怕死期將至。
死,對田豐來說不是什麼大事。
關鍵是要死得其所,死的有意義!
可惜啊!
沒能勸動了趙王!
“咚!”
“咚!”
那沉重的腳步越來越近,田豐沒抬頭,只悶聲道:“時辰已經到了?”
言罷,卻聽那牢房外的人用更是悶沉的聲音道:“田豐,趙王殿下念你也算舊有功勳,又有沮授郭圖等人反覆求請,決心留你個全屍。”
田豐聽得這才有了反應,抬起頭來向外看去,卻在這黑暗的牢房裡看不清來人的面貌。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外頭那人也不耐煩起來。
從邊上一人的手上拿過一盞酒,對著田豐冷聲道:“可有何遺言要說?”
田豐只笑著道:“該有的話,早與趙王說完了,哪還有什麼遺言?”
外頭那人聽得稍稍一沉默,旋即就是伸出一手道:“既然已無話可說,那便喝了這盞毒酒,自行上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