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破曉,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朝霞。
以柳君臨和葉少遊的武功修為,一夜不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柳君臨嘆道:“天亮了!”
葉少遊也跟著感慨道:“是啊,天亮了。”
忽然,旁邊一間廂房的門被開啟,呂名流在楊月蓉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出來。
呂名流的傷勢本就極重,雖經過柳君臨的真氣救治,性命已是無礙,但仍然是虛弱至極。
葉少遊道:“呂師弟,你的傷勢還未痊癒,怎麼起來了?”
呂名流先是對柳君臨道謝救命之恩,他已經從楊月蓉那裡得知是柳君臨輸真氣救他。若無柳君臨輸真氣,替他療傷,只怕他這條命就沒了。然後他對葉少遊道:“少遊師兄,我有事找你。”
“有事找我?”葉少遊一愣,說道:“呂師弟請說!”
呂名流誠懇道:“請少遊師兄將我爹留給我的錦帛還給我。”
葉少遊驚愕不解,說道:“呂師弟,你說什麼?我何時拿過你父親留給你的錦帛?”
呂名流急道:“少遊師兄,請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昨夜我在受傷迷糊間,分明看到了你的身影……”他的情緒波動嚴重,引起體內氣血翻滾,腳步釀蹌,要不是楊月蓉扶著,此時,只怕已經摔倒在地。
楊月蓉瞧自己的愛郎為了一張錦帛,神色悽迷,心如死灰,她實在是心疼萬分,說道:“少遊師兄,如果真是你拿了錦帛,你就拿出來還給名流哥哥吧。”
葉少遊心中悲苦,沒想到一向對他十分信任的師妹現在都懷疑他,他聲音淒涼道:“蓉兒師妹,我真的沒拿什麼錦帛。”
呂名流道:“葉師兄,我知道你心儀蓉兒,你要殺我,我能理解,可那錦帛是我爹留給我的遺物,還請你還給我。”他的聲音誠懇,甚至還帶著一絲哀求。
葉少遊道:“呂師弟,你肯定在受傷迷糊之間看錯人了,我真的沒有拿什麼錦帛。”他心中想道:“呂師弟應該是沒有看到出手傷他之人,卻看到了我的身影,就誤認是我傷的他,還拿走了錦帛。”
楊世清威嚴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遊兒,既然名流都看到是你拿了錦帛,你還不將錦帛拿出來還給名流。”
葉少遊和呂名流見到楊世清,都是恭敬的叫了一聲:“師父!”
楊月蓉叫了一聲:“爹!”
“嗯!”楊世清點頭回應,陰沉著臉對葉少遊道:“遊兒,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還不將錦帛還給名流……”
葉少遊急聲辯解道:“師父,弟子真的沒有拿過錦帛,那錦帛是被兩個黑衣人拿走了。”
呂名流道:“少遊師兄,我昨晚分明只看到了你的身影,你就不要拿什麼黑衣人來搪塞了。那錦帛是我爹留給我的遺物,對我十分重要,還請你還給我。”
葉少遊道:“呂師弟你誤會了,我真沒有拿了錦帛,是兩個黑衣人……”
楊世清惱怒至極,聲色俱厲的喝道:“到了這時,你還在胡說八道,名流親眼所見,難道他還會誣陷你不成?”
葉少遊大驚,忙道:“弟子當然沒有懷疑呂師弟。只是呂師弟當時傷重,可能迷糊間看錯人了。”他神色一黯,悽然想道:“呂師弟品行端正,師父信他當然多過信我。”他現在當真是百口莫辯。
楊世清森然道:“你這個逆徒,到現在還狡辯……我……我斃了你……”臉上青氣隱隱,手掌提起,暗含內勁,就要一掌斃了葉少遊……
“爹,不要!”
“師父,不要!”
呂名流和楊月蓉都是驚恐大叫。
葉少遊不閃不避,只覺得自己被師妹所棄,被師父所疑,活在世上委實無趣,就此死在師父的掌下,也是再好不過了。
柳君臨急叫道:“不可!”踏步上前,右掌推出,與楊世清對了一掌,救下葉少遊。
他一直在旁,沒有出言,是因為他一個外人,實在是不好插手天山派之事。而且,他當時雖然也在現場,但他只見到那兩名黑衣人互相爭鬥,卻沒有見到兩名黑衣人搶走錦帛的一幕。
所以,即使他相信葉少遊的話,但卻沒有證據為葉少遊說話。
現在,他見楊世清僅憑呂名流一人之言,竟不分對錯,就想一掌斃了葉少遊,這讓他大驚,立馬救下了葉少遊……
楊世清被柳君臨渾厚的掌力所震,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右掌發顫,暗驚柳君臨年紀輕輕,內功修為竟然還在他之上。
柳君臨賠罪道:“楊掌門,得罪了。”
楊世清冷冷道:“柳少俠武功高強,楊某佩服。”他目光移向葉少遊,既有失望,但更多的是憤怒,道:“葉少遊,你私學他派武學,結交奸邪,謀害同門師弟,盜取寶物……罪行累累,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楊世清的弟子,你我師徒恩斷義絕。”
楊月蓉大驚道:“爹,你要逐少遊師兄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