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蓉腦中思緒不絕,越想越是慌亂,面色蒼白無血,默道:“難道前天晚上擄走我的黑衣人真是少遊師兄的同黨?還有昨晚那黑衣人要殺我和名流哥哥,以及今晚名流哥哥被重傷,難道這一切都是少遊師兄設計的?”
楊月蓉心神動搖,她本來也是不大相信葉少遊想殺呂名流,可聽了楊世清的一番分析,葉少遊的動機確實是最明顯的。想起方才,她讓葉少遊救傷重的呂名流,葉少遊卻推脫自己功力淺,無力救治,這讓她心中對葉少遊的懷疑又多了幾分。
她看著葉少遊,顫聲道:“少遊師兄,真的是你要殺名流哥哥嗎?你怎麼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之事,我恨你。”
葉少遊急道:“師妹,不是我。”他心中發慌,楊月蓉的話,字字如刀一般刺進他的心臟,只覺生無可戀,恨不能立刻拔劍自刎,以證清白。
楊世清面容鐵青,冷冷道:“名流自小在天山長大,此次也是第一次下山來到這南京城,從未與人結過怨,除了你,還會有誰要殺他?哼,你現在是越來越心狠手辣了,竟然連同門師弟都敢下殺手。你心中是不是還想著什麼時候把我也殺了?這樣你就可以坐上天山派掌門之位了?”
葉少遊大驚,惶恐道:“弟子從未敢有此想法。”
楊世清眼神嚴厲地瞪著葉少遊,似要噴出火花一般,喝道:“從不敢有此想法?哼,你不僅偷學他派武功,還殘殺同門,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葉少遊心神俱傷,立刻跪了下來,指天立誓:“弟子對天發誓,若是弟子傷了呂師弟,並有覬覦天山派掌門之念,就讓弟子天打雷劈而死。”
他心中苦笑,雖然這一切都是他師父無端臆測,但他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畢竟,只要呂名流一死,他就極有可能和楊月蓉在一起了。他師父這麼懷疑,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從未想過要殺呂名流。至於天山派掌門之位,他也是從未想過,他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與楊月蓉在一起,逍遙江湖,但他的希望,永遠都無法實現了。
楊世清見葉少遊對天立誓,聲音鏗鏘堅定,也是動容,道:“你起來吧!”
葉少遊道:“是,師父!”
楊世清看著葉少遊,沉沉一嘆,對這個弟子,他也是失望透頂,揮揮手,說道:“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葉少遊心神俱傷,知道楊世清心中還是在懷疑他,他再辯解也是無用,只能找機會將真相查個水落石出,這樣才能消弭他師父對他的誤會,他恭敬說道:“弟子告退。”隨後,他就心思沉重的退出了房門……
……
柳君臨並沒有睡覺,站在窗前,仰望星空,心思沉重,腦中想起今晚從他手上逃脫的那個使刀的黑衣人,心中就是一陣煩亂。
他之前與這黑衣人交過兩次手,深知這黑衣人的武功底細,最多隻能算二流高手,可僅僅過了一天的時間,這黑衣人的武功就突飛猛進,直逼頂尖高手,這讓他猜想黑衣人是吃了仙丹妙藥,武功才能這般突飛猛進。
這也讓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鄒人俊。
他昨晚正好給了一顆九轉金丹給鄒人俊。若鄒人俊服下了九轉金丹,武功突飛猛進,就極有可能。
柳君臨回想起昨晚追殺黑衣人,最終追查到了日本男子宮本真一,如果鄒人俊就是黑衣人,那趁他和宮本真一交手時又折返回來,也有可能。後然宮本真一死在鄒人俊的刀下,說鄒人俊是為了殺人滅口,這也說得通。
“人俊,會是你嗎?”柳君臨幽幽一嘆,儘管他不願如此想,可是,這實在是太巧合了。
“哎,希望是我多想了,世上能提升功力的不僅只有九轉金丹,還有其他仙丹,我不能就憑這一點就認定那黑衣人是人俊。”
“而且,那黑衣人在一夕之間,武功就突飛猛進,也有可能是得到了高手傳功。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小,但也是存在的。”
“更何況,聽楊世清說,楊月蓉和呂名流都是第一次來南京,人俊與他們無怨無仇,自然不會下手去殺他們。那黑衣人應該是另有其人。”
柳君臨極力不去想那黑衣人就是鄒人俊,但那一絲懷疑始終縈繞在腦海裡,怎麼都排除不掉。可這種事情他又不能去找鄒人俊問清楚,只能埋藏在自己心裡。這讓他心中苦悶萬分。
柳君臨目光望見下方庭院中,葉少遊神情頹然,拿著酒罈子狂飲……
楊世清從呂名流的房間中走出,看到葉少遊爛醉如泥,一臉的頹廢樣,搖頭惋惜,知道再教訓葉少遊也是無用,他也懶得開口,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柳君臨輕聲感慨道:“都是有心事之人,這時候有一個酒友確實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