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穆爾傻笑了一聲,直言反問:“哦?不衝著高官去那衝著什麼去呢?”
拖拖圖終於將頑固的父親帶到投奔明國的話語上,他認為這是父親妥協的表現,為此在心中也暗自鬆了口氣。“兒臣之前說過要挽救汪古部脫離險境,我投奔明國就是衝著這個目的。”
拖拖圖一席言語讓大大張著嘴的特穆爾半天說不出話。當然,震驚的不止他一人;還有在場的幾名族人手下,他們雙眼睜得老大呆呆地望著誇下海口的拖拖圖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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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驚訝的神情拖拖圖一覽無餘,他對此卻是毫不在意。因為他堅信拯救部落的唯一出路就是投奔明國尋求扶持。
許久過後,從震驚中緩過來的特穆爾面色沉重:“為父知道,我兒想促成賽音遠嫁明國,然後再讓明國皇帝扶持我們。可你知道,這樣只會讓汪古部成為明人的附屬傀儡,想要擺脫控制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哈哈哈.......”拖拖圖猙獰著仰天大笑,幾似瘋狂咆哮:“我汪古人歷代生於草原之上,也曾是美麗草原的原住民。可當蒙古人坐大之後這片土地卻變成長生天掌管,它從未保佑過我汪古部,它只會保佑蒙古人;就因為我們信奉也裡可溫教,蒙古人一直將我們視為異類。在汪古部被欺凌屠戮之際,長生天從未看過甚至憐憫我們一眼。父親,如果能重振汪古部,成為附屬又有何不可?金國之時,我汪古部不也是金國皇帝的附屬傀儡?”
“嘶.......”一干手下再次驚呆了,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特穆爾聽後面色卻是一反常態,十分平靜,他緩緩開口:“既然我兒決心已定,那為父也不便說什麼。”特穆爾邊說邊趁著拖拖圖未設防之際繞到了他身後。
拖拖圖面色一喜,驚呼道:“父親答應啦?那我們即刻啟程前....!”話剛說一半,拖拖圖便感覺腦後一痛,像是被重物砸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暈了過去。
“我兒,為父對不起你,為父不想做明國的傀儡,不想將自己的生命大權交給明國皇帝,更不想被草原上的人所疏遠,日後希望你能理解為父的良苦用心勿要責怪。”特穆爾面帶愧色自言自語念著。
眾手下鼓著大眼面面相覷,沒想到老族長竟.....竟然把拖拖圖將軍打暈了。
“都在發什麼呆?速速扶拖拖將軍上馬趕往和林城。”
眾手下呆立原地半晌才遲遲反應了過來,於邁出快步將躺在雪地中的拖拖圖馱上了馬,藉著夜色作為掩護向北方和林城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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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已入夜,但和林城北門處進進出出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原來,自從瓦剌退兵以後,脫脫不花大汗便命寧大人日以繼夜地修繕城牆,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防止瓦剌也先,畢竟瓦剌部落兵強馬壯形成了一方獨大問鼎草原之勢。而上次的圍城風波給脫脫不花內心留下了很大的恐懼陰影,即使北風蕭瑟大雪紛飛脫脫不花也沒有絲毫懈怠。
和林北門處,一連線一連的滾石由無數馬車拉進了城。一名身材瘦弱卻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露出了一張細皮小臉往來安排著事務,忙得不可開交。這和林城原來是沒有北門的,因為草原的假想敵都處在東西南部,所以和林在建城伊始北門並未考慮在內,但寧大人為了節省路程以達方便運送巨石,便主動開了個北門。
“哎,你們幾個躲角落裡偷懶兒?想吃鞭子了?”說話尖聲尖氣且話音拉的老長之人便是主持修繕的寧大人。他身旁幾名看守兼護衛的彪悍男子,怒目一瞪揮手便朝躲懶之人鞭笞了去。頓時,一陣噼裡啪啦響了起來;隨之,躲懶之人的哀求聲接踵而至。
“小人知錯了,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求饒之人抄著一副明國話語低三下四。不用想,他們就是蒙古士兵從南邊擄來的明人。
同是南邊而來的寧大人卻沒有絲毫同情心,反倒揹著手擺起一副小人嘴臉,冷哼了一聲:“現在知道錯了?剛才幹什麼吃的?給我狠狠的打,讓這幾人好好漲漲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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