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很懂事,抬頭悄悄地接受父親的哺育,沒流露出一丁點異樣。
原戰看他把血凍吃了,嘴角浮起一點點笑容,伸手拍拍他的屁股,低聲隱晦地道:“還難受嗎?”
嚴默瞪了他一眼。
原戰低聲笑,厚實粗糙的大手順著獸皮衣的邊縫摸進去,那手心竟然還帶著一點熱氣。
旁邊有人發出猥瑣的笑聲,還有人小聲喊:“大戰,奴頭不是就喜歡看你‘幹活’嗎,上次你幹得痛快,他還賞了你一塊肉,要麼你今天當他面再來一次?”
大戰笑容頓收,收回手掌,輕輕推了下嚴默,“去吧,你去分骨頭,我跟奴頭說好了,這段時間你就先在那裡幹活。”
嚴默到現在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他的記憶似乎因為生病出現了一點斷層,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但他相信自己的愛人,對方讓他去分骨,那他就去好了。
嚴默剛抱著孩子離開,就聽到身後原戰壓抑的怒罵聲:“誰再敢提那事,我殺了他!”
幾個不懷好意的奴隸立刻閉了嘴,在這裡誰不知道奴頭好色,而且男女不忌,身為奴頭,這裡的奴隸他想怎麼折騰都行,不知多少奴隸被他糟蹋過。而奴頭早就看上了嚴默,可因為原戰護得緊,奴頭幾次下手都沒能成功。
嚴默好運,被護住了,可護人的原戰卻遭了大罪,被奴頭以各種名義責罰,身上的鞭傷、燒傷大多都來源於此。
上次奴頭因為想要侮辱嚴默再次被原戰救下,惱恨之下竟然故意折辱兩人,讓他們像野人一樣當眾交媾。
對於從被大部族抓來的原戰和嚴默來說,這樣當眾的侮辱可能比殺了他們還令他們痛苦,可對於其他奴隸來說,他們只看到事後原戰得到了一塊肉的賞賜。
如果不是奴頭看不上他們,他們巴不得透過這種方式得到獎勵,不過被人看看而已,又算得了什麼。
嚴默再次拍打腦袋,這種回憶不管過去多久,只要稍微想起一點就能點燃他所有怒火,這是他人生最大的羞辱,他還記得當時的心情,他當時恨不得一刀捅死奴頭,甚至原戰!
“爹爹。”小娃娃的聲音充滿了對父親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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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默勉強對他笑笑,凍僵的臉皮扯出來的笑容非常怪異,“爹爹沒事,寶貝別怕。”
負責分骨的大多是老年人和小孩子,祁源也在其中。
嚴默一開始還奇怪祁源一個好好的強壯大男人怎麼會被分到這裡幹活,看不少人邊幹活邊詢問他怎麼分骨,才知道這位在這裡的功用。
祁源看他進來,伸手一指一堆剛被送來的骨頭,“你負責那堆,不懂的問我。”
嚴默隨手擦去凍出的鼻水,抱著兒子走到那堆骨頭邊。
分骨的重點就是把同一種野獸的同類骨頭聚集到一起,個別的則單獨放,同時挑揀出有傷痕和破損的骨頭。
嚴默放下嘟嘟,他面前的一堆骨比較零碎,不但找不出完整的骨架,還都比較細小。
“爹爹。”一個黑黝黝的精瘦小男孩從骨頭堆中跑了過來。
“祁源真壞,他怎麼給你分了這堆骨頭,這些小骨頭分起來最分神!”小男孩蹲下就開始幫助嚴默挑揀骨頭。
嚴默在看到這個小男孩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他是誰,這是他的長子,巫果。
嘟嘟也在骨頭堆邊蹲下,從裡面找出完整的骨頭放到小男孩的手裡,“哥哥,給。”
巫果摸摸小娃娃的頭,認真教他認骨頭。
嚴默看著這一對兒子,眼神都化成了水。
祁源的目光瞟過來,似乎在譴責嚴默偷懶讓兒子代替他幹活,他呵斥巫果,讓他回去做自己的工作,巫果沒理他。
祁源罵了兩聲就沒再管他們。
嚴默想:祁源大概也是一個嘴硬心軟的。
再次擦了擦凍出的鼻水,嚴默也在這堆骨頭邊蹲下。
“爹爹,你好久沒來分骨了,我教你,這些骨頭都是兔鼠的,我們先把它們的頭骨找出來,這個比較好認,然後再找它們的腿骨……”
嚴默耳中聽著長子的解說,伸手在骨堆中撥了撥。